楚风放下毫发无损的虾,夹了其它的。
卫洲见状,从他碗里把虾拿了过去,帮他剥好壳再重新放回他碗里。
楚风吃着饺子,突然啧了一声。
卫洲往他那儿看了一眼,噗呲一下笑了,只见楚风的勺子里躺着一块面团,分不清是刚刚他口中说的猫啊丶狗啊丶松鼠啊等等的哪一只。
楚风伸手拿走卫洲的碗,把自己碗里的“小动物”都捞出来给了他。
加上刚刚吃了的那些,卫洲觉得自己肚子里现在能开个动物园。
如此好景佳节自是少不了好酒,酒过三巡,李理已经有些醉了,他离开自己的座位,踉踉跄跄地走到楚风身边,蹲在他的脚边,忽地撕心裂肺号啕大哭。
卫洲冷不丁被吓了一跳,怪讶地看过去。
李理侧着脸抱着楚风的胳膊,他并没有看清他的脸。
赖晓东无奈地摇摇头,哑然一笑,还以为经过上次後不会再看到他这样,没想到他还没放下。
李理嘴里絮絮叨叨说着只有楚风听得懂的语言,情绪激动,却一滴鼻涕都不敢蹭他身上去,每次都在千钧一发之际紧急刹车抽纸巾擤鼻涕,再安安静静跑到水池洗手,而後又原路返回抱上楚风的胳膊痛哭。
虽然只是手,但卫洲还是不乐意他这样抱着楚风,他想把人推开,但李理实在哭得太惨,这会儿他要真把他推开,好像挺没有人性的。
他看了一眼楚风。
一脸平静地进食。
好薄情的男人,好……帅。
算了,既然楚风这般无动于衷,想来也不会因为他哭这麽一遭就军心动摇,就当日行一善吧。
“嗯?”察觉到他的眼神,楚风疑惑地看他。
卫洲还沉迷在他美色里,地上的李理抽泣两声又开始放声大哭。
“啧。”楚风终于不耐烦了。
卫洲也被李理嚎的这两嗓子给喊回神了,“他以前喝酒也这样?”他是真没想到楚风对李理的容忍度这麽高,居然能放任他哭这麽久。
“他啊,也就遇上小风会这样,”赖晓东很少喝酒,眼下喝了半杯洋酒,脸上也有了一丝红晕,“不过这次比以往哭得久,大概是看到你们同居,一时接受不了吧。”
通过赖晓东的话,卫洲也听出来了,他知道李理喜欢楚风。
原来是明恋。
他为什麽要缠着楚风?楚风为什麽不推开他?难道他已经习惯他这样?得经历过多少次才会习惯?是因为喝酒了吗,妈的,很不爽。
“你为什麽不继续找那个人?”李理的鸟语突然转换成中文,指着卫洲,“为什麽他可以我不可以?他能做替身,我也能,我能做的比他更好。”
所有人都停下来动作,盯着李理看。
找那个人?找谁?替身又是怎麽回事,谁是谁的替身?我吗?卫洲瞬间酒醒。
赖晓东看了一眼卫洲,挑了挑眉。
“你醉了,我扶你去睡觉。”楚风站起身,拎小鸡一样提着李理的衣领。
嗞!椅子和地面摩擦发出锐利的响声。
楚风和赖晓东同时看向卫洲。
“我帮你。”卫洲说。
“不用,我……”
“我帮你。”卫洲打断他的话。
赖晓东也站起来,走过去扶住李理,“我来吧,我送他回房休息,不过这就得辛苦你们收拾了。”
“好。”卫洲说。
“你还吃吗?”卫洲问楚风。
“吃不下了,”楚风摸了摸肚子,“撑死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