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石井和王杏、孙二江是第一拨追过去的。
三人的度不慢,牛跑得也不慢,但牛毕竟拉着一辆车,车上还有仨壮年。
那头,邵云安骑着小毛驴已经火跑远了。
而第二波王文和的儿子王书平、王田岩和赵元德,因为是一前一后,再加上王田岩磨蹭,度更慢。
他们三人别说追邵云安了,就是王石井那边都甩了他们老远。
小毛驴跑得快,不到半个时辰,邵云安就抵达了县城。
途中,他就从空间里拿了些铜钱和散碎银子出来。
进了城,火把小毛驴寄存了,邵云安一路往县学快走而去。
待看到县学的大门,他整理了一下衣服,把鞋底在山上蹭到的泥刮干净,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他抬脚。
县学的大门开课期间是敞着的,有专人把守,也有打杂的小厮在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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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云安踏上县学大门口的五节台阶,跨过门坎就往里走。
马上,就有一位身穿短打的看门老汉拦住了他。
“唉唉,哪来的莽撞后生,怎么一声不吭就往里闯,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这县学里,哪怕是个看大门的,也有着一股子傲气。
伸手不打笑脸人,邵云安好脾气地说:“老人家,我是今年新进童生郎王枝松的,嫂子。”
这个自称令邵云安浑身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他好几日没有回家了,我正巧来县城办事,顺道来看看他,给他送些银两。
我还要赶回去,急着去寻他,一时忘了礼数。还请您原谅则个。”
曾经常常跟着一群(自称)文化达人混迹的邵云安,装逼的能力还是有的。
他话说的有理,最后一句更是文绉绉的。
老汉的脸色好了一些,说:“这个时候学中的夫子还在授课,你且等着吧。”
邵云安又是腼腆一笑,说:“老人家,我这小叔年少,又是个不多话的性子。
我和家里人都挺担心他在县学的情况。您能带我到他读书的课堂吗?
我就在外面看一眼,看看他可适应,回去我也好跟家里人说说。
可怜天下父母心,还请老人家您能行个方便。晚辈先谢过您了。”
邵云安躬身作揖,态度十足十的诚恳。
“可怜天下父母心……”
老汉捋捋自己的胡子,感慨,
“这句话说得真好。我瞧你也是个读过书的。那好吧,我带你过去。
不过你看过之后就要离开,莫打扰夫子授课。”
邵云安露出十六颗牙齿:“谢谢您。”
这位老汉跟另一位看门的中年男子说了一声,带着邵云安往里走。
县学读书的书生加起来也就二十来人,分为两个班,共五位夫子。
这五位夫子分别带两个班,教授的内容也各有侧重。
这个朝代没有邵云安自小熟知的四书五经等,更没有唐诗宋词。历史不同,名人、着作自然也就不同。
很多现代人熟知的经典诗句,在这里听到就十分的稀罕了。
“可怜天下父母心”这句话出自慈禧,想不到吧。这大燕国的人当然不会听过。
也就是这句话,令老汉放下了戒心,甚至对邵云安生出了几分赏识。
去讲堂(教室)的路上,邵云安问了老汉的名讳,得知对方姓庄。
等到了讲堂外,邵云安已经称呼对方“庄伯”,对方喊他“安哥儿”了。
停下,庄伯指着前方的一间大屋说:“就是那里了。”
天凉了,不过讲堂的窗子都支着,邵云安假装是要看得更清楚些,走近了几步。
看他快走到门口了,庄伯赶忙小声喊:“安哥儿,别再近了。”
讲堂的门也开着,能清楚地听到有人在上课。邵云安稍稍探身就能看到夫子是在的。
听了一会儿,邵云安听出夫子似乎是在讲某位学生写的杂文(理解为现代的作文)。
扭头,邵云安歉然行礼:“庄伯,对不住,我刚刚骗了您,我是来这里找夫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