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真是要命。
&esp;&esp;“张姨给你熬了粥,你先喝点把退烧药吃了,我现在去买馄饨。”
&esp;&esp;我捏着手机往卫生间外面走,把手机夹在颈侧保持接听,把桌上的东西迅速塞进包里,拉链都没完全拉上,就急匆匆地下了楼。
&esp;&esp;“等你。”
&esp;&esp;邢安的声音带点哑,尾音还沾了点笑意。
&esp;&esp;都烧成这样了是怎么能笑出来的啊?
&esp;&esp;“等我到了你就完蛋了!”
&esp;&esp;我恶狠狠地丢下这句话便挂断了电话,直接转而拨通了那家我经常去的馄饨店店主的电话。
&esp;&esp;经常去的好处就是这样,馄饨可以先做预定。
&esp;&esp;从图书馆跑出校门要十分钟,路上最快不算红绿灯也要十五分钟,打车去邢安家里还要四十分钟。
&esp;&esp;听张姨和邢安话里的意思,邢安是打定主意不吃别的了。
&esp;&esp;还是路上再哄他喝粥吃药好了。
&esp;&esp;我把背包甩到肩上跑到校门,刺耳的喇叭声在对面停车位响起。
&esp;&esp;我下意识向声源瞥去,在摇下的车窗后看见了邢安家司机师傅熟悉的面孔。
&esp;&esp;这下我更想骂邢安了。
&esp;&esp;原来都算计好了。
&esp;&esp;之前只是订了我和邢安的份,没想到某个病号居然不提前和我打声招呼,自作主张地让司机师傅在校门等我。
&esp;&esp;于是我只好重新排队给司机师傅又买了一份馄饨。
&esp;&esp;上了车我便拨通了邢安的电话,刚才还保持联络的手机却突然关了机,之前想好的说辞全都没了意义。
&esp;&esp;我第一次发现,邢安生了病其实是极度自我的。
&esp;&esp;只听自己想听的,只回答自己想回答的部分。
&esp;&esp;我揉了揉眉心,不发一语地望向车窗外面。
&esp;&esp;因为有司机师傅专程接送,比预计的时间快了二十分钟到达。
&esp;&esp;我拎着两盒打包好的馄饨,背上背包,下了车向司机师傅道谢,便穿过张姨精心侍弄过的花廊往门口走。
&esp;&esp;我在玄关处换好拖鞋,发现鞋柜里多了一双白色球鞋,印象里也没见邢安穿过。
&esp;&esp;客厅里没有张姨的身影,倒是餐桌上摆了好几样。
&esp;&esp;粥、小点、面食应有尽有。
&esp;&esp;甚至还有一碗馄饨。
&esp;&esp;我愣了一下,放下背包,把手上拎着的餐盒放了一份在餐桌上,另一份放在厨房里。
&esp;&esp;邢安还真是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