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棠悔说她以後可以多笑笑。
这样会比较好吗?
她盯着镜子里那张因为很想要笑,以至于看起来颇为古怪的脸,有些不太理解她的雇主为什麽会这麽说。
但思考过後。
隋秋天还是很努力地想要将嘴角弧度变得自然些……
可惜没有成功。
不知道是不是不太习惯看到自己的脸,她越练习,就越觉得奇怪。
最後。
隋秋天颇为懊恼地抿了抿自己变得无比僵硬的唇角。
突然不知道唇角放在哪里比较自然。
但长到二十六岁。
隋秋天不像从前那麽笨,很早以前就学会,要在自己不擅长的事情上寻找参照物。
想了想。
她拿出手机,从自己刚刚使用过的三十三个关键词中寻找,最後下载某张棠悔被拍摄的新闻图,存在手机里——
那是棠悔二十六岁那年在出席某次新港口现场活动时的照片。
那年的棠悔,和隋秋天现在是一样的年纪。
照片里,女人穿一袭黑衣,站在皑皑白雪中的一把黑伞下,大概知道有镜头在拍,却并不太在意,敞对镜头的脸,纵然肤色苍白,却也有种大开大合的掌控感和包容感。
嘴角上翘的弧度刚刚好,不会因为过多而显得羸弱讨好,也不会因为过少而显得冰冷漠然。
是一种接纳而矜贵的自信。
也很美。
隋秋天盯着这张照片看了很久,也学着照片中女人的样子,很努力地想要翘起同样的弧度。
“咚咚——”
门陡然间被敲响。
隋秋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锁住手机。
也迅速关闭自己嘴角的笑容。
然後。
她很警惕地看向镜子。
看到自己嘴角仍然像是在上翘的弧度。
有些不满意。
便颇为用力地敛紧嘴角。
直到更像自己之前的样子。
隋秋天才放下心来。
慢吞吞地去打开门。
却又在看到门外站着的人影後,瞪大了眼睛,“棠小姐。”
她异常惊讶。
先是很严肃地往黑漆漆的门外看了一圈——
确认棠悔背後没有人拿着刀抵住腰之後。
隋秋天将自己依然吃惊的目光,很紧张地落到门外穿着黑色睡袍的女人脸上,
“棠小姐,你一个人是怎麽过来的?”
棠悔举了举自己左手撑着的盲杖,向隋秋天示意,“走多了也就会了。”
她嘴角噙着温柔的笑。
今年已经三十二岁,但看上去,又和隋秋天来不及关闭的那张照片没有什麽区别。
想起那张照片。
隋秋天不太自然地抿唇。但过後,对棠悔独自一人前往二楼的担忧盖过一切,
“其实棠小姐你有什麽事的话,喊我上去接你就好了。”
“知道了。”棠悔点点头,没有对她的念叨露出反感,
“下次就喊你。”
“好吧。”隋秋天微皱着眉心说。
将自己刚刚关得很急的手机往身後藏了藏,背着一只手问棠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