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秋天闭紧眼睛。
努力屏住呼吸,瞬间变成一条从大海里跳出来的鱼。
“隋秋天。”
棠悔在身後轻轻喊她,声音柔柔的,“你过来帮我拿一下毛衣。”
“哦,好。”
隋秋天呆立着答应下来。
然後。
她像一根纯木架那般移动。
後退一步。
伸手。
却不敢伸得太长。
只好小幅度地晃了晃。
嘴巴上也用很小的声音说,“我在这里。”
“嗯。”
棠悔应了一声。
隋秋天不敢吐息。
等了几秒。
也没有其他动静。
她只好动了动唇。
却还没来得及出口,就听见有声音传过来——
她似乎也往她这边走近了些。
呼吸声很近。
像雨,也像鱼。
隋秋天立马屏住呼吸。
下一秒。
手上一沉。
毛衣落到她的手臂。
带着女人的体温,温温的,像散落的毛线,又像某种张牙舞爪生长的藤蔓生物,不由分说地捆住她的手指。
隋秋天不太安分地动动手指。
棠悔的手摸到她的手臂。
隋秋天差点踉跄。
“没事吧?”女人问,手指轻微刮过她的小臂,似乎是在找她手上的卫衣。
“没事。”隋秋天勉强站稳,又很是艰难地呼出一口气。
“在这里。”
隋秋天声音很小很细。
她稍微将手往後伸了伸,但很僵硬。
棠悔似乎找到卫衣了。
她轻轻巧巧地拿起卫衣,像抽走隋秋天的一次心跳。
“可以了。”
听到这句话。
隋秋天挺直的背脊都颤了颤。
她迅速撤回自己的手。
也迅速向前走了一步,继续像鱼吐气那样面壁思过。
然後。
在棠悔说下一句“可以了”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