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之罔随蹲伏下来,偷听杜氏兄弟的谈话。
“老二,你如何?”这是杜一的声音。
“大哥,我眼睛看不见了”杜二喘着粗气道,“我好怕,是不是我要死了?”
“怕个甚!”杜一大吼一声,“平时豪情满志,这时候却如此小女儿心态,如何能行!眼睛没了找对装上便是,你且说说身子到底是怎么个状况?”
杜二强行压住心中恐惧,沉声道,“还行,没什么大问题,只是受了点皮外伤。大哥,咱们现在怎么办?”
“不能回去。”杜一一语堵死杜二未明之言,强硬道,“这溯命是公子的死敌,出之前就有交代,谁现就必须杀掉,现在若退,回去的责罚谁能担?”
“可是我现在已经没用了”
“休说这种胡言,我耳语一番,你仔细听着”
再下面,杜一的声音便小了,似在安排接下来的布置。
李之罔微微一笑,丝毫不惧,看来杜一的想法和他一样,必须分出个死活才行。
他自不会给两人商量的机会,当即现出身形,紧跟着就是几记剑气甩出,惊得杜一抱着杜二连退数十丈。
杜一先将杜二放在地上,随即握住权杖,朗声道,“这些日子都在传你溯命乃是不出世的天才,今日一见,当是不假。”
“多谢夸赞。”李之罔回道,“我既是天才,那你兄弟二人碌碌庸才,今日决然走脱不了了。”
杜一冷哼一声,不屑道,“若你与我在同一境界,我什么时候都让你三尺,但现在你比我低两个境界,如何能与我敌?”
说罢,其飞念动咒语,气温为之一冷,本是春夏交接的时节竟有冬雪落下。
“就这般功夫?”
李之罔看着雪花落地不散,知道定有玄机,但不能长了他人志气,故作轻松道。
“等着你死不瞑目的时候,便知道了。”
杜一平淡回上一句,猛地将权杖戳在地上,风雪顿时更盛,不多时就在草地上铺了厚厚一层,随即冬雪自主凝结,爬出数个雪怪将李之罔给团团围住,皆持剑,而且模样大小与他颇有些相似。
“唤几只无用废物便觉着能拿下我?”
李之罔说着,抽剑挥出道剑气,当即将几个雪怪轰散。
可下一瞬,被轰散的雪怪却又凝结成形,这让他不由得认真起来。
数只雪怪虽拿着以雪定型的剑,但极其蠢笨,冲上来便被轰散,只是每一次都能再度凝结,似永无匮竭般。
李之罔为节省灵力不敢用剑招,只用寻常手段,一次次地将雪怪给轰碎,同时开始考虑怎么能进身到杜一的面前。
可很快他就现自己大意了,只能专心于眼前。
却是雪怪会自主成长,每一次凝结都会比先前更强,而且用的招式都与他相同,这些雪怪竟在学他!
李之罔大为惊悚,不敢去想若是再这么拖延下去,到时候怎么面对数个同样的自己。
他当即改变策略,使出舟剑式来,凭着剑招里的幻影拖住雪怪,自己则抽身而上,去找杜一。
为了维持住雪怪,杜一一直在默默诵咒,但不知为何,即便李之罔已到近前,他仍然不为所动,似有依仗。
果然,就在李之罔剑已挥出的时候,一个火罩子猛然冒出,将杜一保护在内,不用多说,这自然是杜二的灵术。
李之罔猛然止步,烦闷得跺了跺脚。
他现在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莫非就在这儿干耗着不成?
“溯命,论道会上你与张万一战可是颇受传扬,都说你临时悟道,竟使出了从所未见的招式。”杜一看他气急败坏的样子,笑道,“但我关注的一点却是,你没有恩惠法,仍受恩惠法折磨。等着你灵力耗尽,恩惠作,届时看你如何自处。”
杜一修为比他高,灵力自然比他多,怪不得要玩这种把戏,原来打得就是消耗战的算盘。
李之罔心思敏捷,将计就计,当即怒道,“你境界比我高,却不敢真刀真枪打上一场,传言出去也不怕名声受损?”
“哼!”杜一笑得更欢,“我俩兄弟乃是端木氏的家仆,哪需要名声这种无用玩意儿,再者说了,只要今日把你宰了,谁会知道这里生了什么?”
藏在杜一身后的杜二也帮嘴道,“溯命,你若是个没种的,现在就跑,看你在不在乎你的名声!”
李之罔知道这是激将法,他们两兄弟现在没手段把他留下来,若他想走,则一切算计落空,只能靠言语激怒他。
李之罔虽没中计,但不代表就不会有怒,如杜氏兄弟企盼般恶狠狠道,“我岂是你这等人下狼犬,今日我便不走了,试试看谁的灵力更盛,谁又能笑到最后!”
杜氏兄弟闻言大喜,但都没表现出来,只疯狂辱骂于他,让他不生离去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