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西市,丝绸商会。
三十余名绸缎商围坐在厅内,神色凝重。
上坐着一位锦袍老者,正是江南丝绸巨贾沈万三。他手中捏着一份朝廷邸报,指节因用力而白。
"诸位都看到了。"
沈万三沉声道,"太子新颁的《丝绸专营令》,要收归所有生丝买卖为官营,这分明是要断我们的财路!"
堂下顿时炸开了锅。
"朝廷这是要逼死我们啊!"
"听说太子还派了水师封锁运河,江南的生丝一匹都运不出来!"
角落里,一个年轻商人突然冷笑:"诸位难道没现?这专营令针对的都是与楚国有往来的商号。"
众人一静。
确实,在座大半都暗中与楚国交易,将大唐上等生丝低价卖出,再高价回购楚国的染色绸缎。
"那又如何?"
沈万三拍案而起,"商道自由,天经地义!太子这是要坏祖宗规矩!"
"沈老说得对!"
"我们联名上书!"
群情激愤之际,商会大门突然被推开。一队锦衣卫鱼贯而入,为的正是太子府总管郑和。
"奉太子令。"
郑和展开一卷黄绢,"请诸位三日内到市舶司登记商号存货,逾期不报者,以走私论处。"
沈万三脸色铁青:"郑公公,太子这是要赶尽杀绝?"
郑和微微一笑:"沈老爷言重了。殿下说了,只要按新规纳税,生意照做。"
他意味深长地补充,"而且利润翻倍。"
东宫,议事厅。
唐羽面前摊着一张巨大的商路图,宁婉儿和萧玉淑分坐两侧。
"江南十八家丝绸商,有十二家与楚国有染。"
萧玉淑指着图上标记,"他们通过漕帮把生丝运到边境,再换楚国染色工艺回销,利润差高达十倍。"
宁婉儿蹙眉:"为何不直接禁了楚国绸缎?"
"堵不如疏。"
唐羽蘸了蘸朱砂,在图上画出一条红线,"我要让楚国的染色秘方,变成我们的。"
他敲了敲案几:"婉儿,你叔父在江南的织坊还在吧?"
宁婉儿一怔:"在是在,但自从他"
"明日你就启程南下,接手那些织坊。"
唐羽递过一封密信,"按这上面的方法改良织机。"
宁婉儿展开信纸,只见上面画着一种奇怪的机械图样,标注着"飞梭"二字。
"这是?"
"能让织布度翻三倍的工具。"
唐羽又取出一只锦囊,"还有这个,到了江南再打开。"
萧玉淑好奇道:"殿下为何不直接公布配方?"
"因为我要钓鱼。"唐羽冷笑,"楚凝玉不是喜欢偷技术吗?这次让她偷个够。"
十日后,江南宁氏织坊。
宁婉儿站在水轮驱动的崭新织机前,震惊地看着梭子如闪电般来回穿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