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全身止血的毛孔再次被撕裂,金属裂响与心跳律动交错,我像一枚音符,被命运奏响后狠狠抛进了真正的空间尽头。
风刺破耳膜,声音塌陷,只有一个人的倒影如星芒般嵌在我飞出的余晖之中。
萧砚,跪在天籁鼎之上,浑身在碎裂的音阶之火中熊熊燃烧——
我身体外抛,像脱弦之箭冲破三重音墙,天籁鼎在身后轰然炸裂,那是他燃尽自己的全部,用七重音阶的崩塌,献祭出的断界之力。
我终究还是……离开了他。
泪水不自觉地夺眶而出,却被疾风炸成了无数碎光。
我在空气中翻滚坠落,一边咳血,一边死死攥住拳头。
不!我不能就这样离开!
他的牺牲不是为了送我逃亡,是为了让我,有力气回来——
“你等我,”我喃喃低语,声音沙哑到近乎破碎,“我一定……杀回来。”
地面在我脚下猛然出现,像某种巨兽的脊背,承载着我坠落时最后一丝残喘。
我重重落地,膝盖陷入泥土,双手撑地,浑身都是音波撕裂后的余痛,耳膜轰鸣如雷。
但我还能听……还能唱!
远处,一道遁影掠至悬崖边停下,漆黑斗篷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我没有回头,也无需看见他的脸。
我的指尖紧紧抓起一把土,指节在颤抖,却不曾松开。
直到——我缓缓抬起头,目光沉静如夜,“他……由我来守。”泥土的腥气混着血的味道,冲进我的鼻腔,熏得我一阵反胃。
我挣扎着站起身,每动一下,都像是要把碎裂的骨头重新拼凑起来,疼得我倒吸凉气。
但我不能倒下,绝不能。
视线逐渐清晰,悬崖下的景象一点点映入眼帘。
那是怎样一副末日般的画面啊!
原本云雾缭绕的山谷,此刻被炸得坑坑洼洼,焦黑一片。
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焦糊味,那是音阶崩塌后残留的能量,在疯狂地吞噬着周围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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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七窍,像是被人生生凿开,又粗暴地塞进了一团乱麻,嗡嗡作响,混乱不堪。
我强忍着,努力分辨着周围的声音。
风声、树叶的沙沙声、远处传来的低沉的野兽嘶吼……还有,一个熟悉却又让我厌恶至极的脚步声。
沈砚。
我不用回头,也知道是他。
那个阴魂不散的影族少主,永远带着他那副令人作呕的假笑,像一条毒蛇,在暗处伺机而动。
我缓缓地抬起头,任凭风将我凌乱的丝吹散。
我的指尖,还残留着泥土的触感,粗粝而冰冷。
我能感觉到,我的声脉在颤抖,那是劫后余生的悸动,也是对即将到来的战斗的渴望。
“他……由我来守。”
我说得很轻,声音嘶哑得像是破旧的风箱。
但这声音,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
那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人,才会有的眼神。
我能感觉到,沈砚的脚步停了下来。
他站在离我几丈远的地方,隔着一片狼藉,静静地看着我。
我能感受到他那阴鸷的目光,像毒蛇的信子,在我身上游走,带着令人作呕的恶意。
“苏玳,你现在这副样子,还想守住什么?”沈砚的声音,带着一种猫捉老鼠般的戏谑,“别忘了,你现在不过是一个被抛弃的音奴,一个丧家之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