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进来,便闻到了一股药味。
庄氏蹙眉,捂住口鼻,“这是什么?”
温棠还未来得及将衣衫整理好,便立刻下床,给庄氏请安。
“回夫人,是避子汤,阿棠都是照着您的吩咐,每次事后都按时服用,一次都没落下。”
庄氏的面色这才缓和了些许。
她自上而下打量着温棠,衣衫松松垮垮的,脖颈与胳膊处还有印记。
这是衣衫没遮住的。
那被衣衫遮掩下的,指不定是如何的暧昧呢!
庄氏在心中骂了句,“狐媚子!”
她径直走到主位上坐下,居高临下,“都大晌午了,怎么才起床,成何体统?”
温棠声音老实温顺,“回夫人,实在是世子昨夜折腾的太晚了,今早也没放过温棠,这才起晚了,一切都是我的不好,求夫人恕罪。”
“大胆!”
“你是说我儿云州沉迷女色,对你流连忘返是吧?”
温棠低垂着头,忙摇头道:“不是的,夫人,我不是这个意思,一切都是我的错,与世子无关!”
“当然是你的错,是你不知检点,魅惑勾引我儿,这会儿还恃宠而骄,一觉睡到大晌午,你还真当自己是这清风苑的主子?”
“温棠,你太看不清你自己的身份了!”
温棠连忙跪下,匍匐在地上,“夫人饶命,温棠再也不敢了,求您饶了我吧!”
庄氏就是来兴师问罪的,尤其是她两个儿子都对眼前女子念念不忘。
单看温棠,不过是跪在地上,衣衫松松垮垮,可还是能看出姣好的体型,这衣衫遮蔽下的身子,不知要有多让人男人垂怜。
也难怪会勾的她那个一向温顺的儿子,破天荒来跟自己要她。
一想到这里,庄氏就更来气了。
“哼,你魅惑主上,有失风化,毫无廉耻,今日本夫人就要替云州教训你一番,看你下次还敢不敢了?”
说罢,就另声道:“来啊,将她给我拖出去,杖责三十大板,以儆效尤!”
温棠咬牙,心中大骂,这老妇人是不是有病啊?
这镇远侯府真的一刻都不能待了。
她是招谁惹谁了?
不过此时最重要的是,该如何避开这顿板子。
就在温棠百般挣扎想要解释的时候,外头忽然有个小厮来报,“夫人,不好了,二公子,二公子他,他吐血了!”
庄氏的脸陡然就变了。
她深深剜了一眼温棠,“都是你个狐狸精害的,你给我等着,我回头再次收拾你!”
温棠满脸茫然,这也怪她了?
等庄氏来到谢锦之的院子的时候,府医已经到了。
庄氏看着床榻上面色十分苍白的谢锦之,十分关切的问道:“大夫,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又吐血了?”
“上次不是说,服用了明觉寺大师的药,已经好多了吗?这会儿怎么还吐血了呀?”
府医也是直摇头,“是啊,真是奇怪,按理说不该才是啊。
那药性温和,也不至于让二公子吐血啊?”
府医一脸奇怪。
好在谢锦之在他的施针下,总算面色平稳了病情。
待所有人都出去的时候,庄氏坐在床前,十分心疼,“锦之啊,你可不要有什么三长两短,否则的话,为娘可怎么活啊?”
然而,原本还紧紧闭着眼睛的谢锦之忽然睁开了眼睛,他面色平静,只注视着庄氏,“母亲,您不要怪大夫,只因我并未服药,这才病情恶化至此,您不要怪任何人,要怪便只能怪儿子自己。”
庄氏呆愣,“儿啊,你这是做什么啊?你是硬生生在剜为娘的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