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北河被楚星澜抱在怀里,全身僵硬一动都不敢动,他瞪大眼睛盯着桌上的闹钟,心想看在对方生病的份上他可以不计较,但最多十分钟他一定要推开楚星澜。
他专程跑来送水、喂药,给这家伙敷毛巾降温,已经够意思的,还要当人体抱枕?这也太亏了。
时间很快就过去10分钟。陈北河挣扎着想掰开楚星澜的手:“我看你也没那么冷,还不放开?”
身后的楚星澜并没有反应,手臂力气还挺大,铁箍一样掰不动。
陈北河怒道:“跟你说话呢,别装死!”
楚星澜居然轻轻打起了呼噜,呼吸均匀,就这么抱着他睡了过去,好像真的将陈北河当成了抱枕。
陈北河翻了个白眼,楚星澜的手臂抱得很紧,难以挣开,他灵机一动,伸出手往后探向对方的胳肢窝,轻轻挠了几下。
身后传来楚星澜低沉的笑声:“……好痒。”
陈北河再接再厉,继续挠他。
楚星澜的手臂果然松开了,陈北河急忙从他怀里挣出来,得意一笑:“你的弱点我一清二楚,还是跟小时候一样怕痒。”
床上的楚星澜闭着眼睛,呼吸依旧很均匀,嘴角却挂着笑意。
陈北河发现这家伙迷迷糊糊似乎还没醒,便伸出手探了探对方的额头,自言自语道:“烧退了吗?我给你测个体温。”
他拿起桌上的体温计,认真测了测。
“37度?体温降了下来,应该没事了吧。”陈北河小声嘟囔着,坐在床边低头看向楚星澜。
楚星澜长得还挺帅的。
他的五官精致耐看,高挺的鼻梁都快比得上游戏里的角色建模了,眉眼俊逸,嘴唇不薄不厚,是天然的淡粉色,很好亲的样子。
想到易感期被他的嘴唇深吻过,陈北河的脸微微一红。
今天怎么回事?心脏怦怦乱跳不说,脑袋也开始胡思乱想——是不是受了信息素的影响?
听说Omega容易被Alpha的信息素影响,甚至有概率被Alpha信息素诱导进入发情期。他跟楚星澜虽然光屁股一起长大,但如今两人分化成了Alpha和Omega,还是应该保持距离。
陈北河想到这里,立刻将椅子搬到墙角,在离床最远的地方坐下来,他看着床上的楚星澜,自言自语道:“我小时候真的很讨厌你,你这家伙嘴巴很贱知不知道?”
“每次我被揍的时候你就幸灾乐祸,说我一日三餐按时挨打,还说要写一部《陈北河被揍记事》的小说将来拍成电影。”
“我爬树摘果子不小心掉下来,你给我拍照打印成明信片,取名叫《陈北河爬树翻车现场》塞进我的书包里。”
“闲着没事老往我口袋里放会动的玩具老鼠,你是不是有病啊?”
楚星澜:“……”
这是要翻旧账?
床上的人睫毛轻轻颤了颤,迷迷糊糊睁开眼睛,一脸茫然地问:“北北?你怎么在这?”
陈北河愣了一下,没好气道:“是你叫我来送药的。”
楚星澜皱着眉装出很难受的样子,声音沙哑地说道:“刚刚烧糊涂了,都不记得发生了什么……我现在好多了,谢谢你。”
陈北河怀疑地看着他:“不记得发生了什么?”
楚星澜神色无辜:“嗯。怎么了?我发烧说胡话了吗?”
陈北河一个箭步冲过来,双手用力捏住他的脸,凶巴巴地质问:“你他妈拿我当抱枕不肯松手你忘了?”
楚星澜的脸被捏到扭曲变形,努力张开嘴说话:“有这回事吗?可能我习惯了抱着枕头睡觉……嘶,疼疼疼。”
陈北河松开他的脸,冷道:“这么大的人,睡觉离不开抱枕,你这习惯可真够幼稚的。”
楚星澜厚着脸皮说:“这叫童心未泯。”
陈北河瞪他一眼:“你现在意识清醒了吧?还有不舒服吗?”
楚星澜指了指喉咙:“嗓子干得要冒烟,想喝水。”
“行,我去给你倒。”
陈北河很快端着杯温水回来递给楚星澜。楚星澜坐起身,就着他的手连续喝了几口,嗓子这才舒服了。
两人近距离目光相对。
不知是不是生病的缘故,楚星澜的眼神特别温柔,陈北河被他看得心头一跳,不好意思地移开视线:“看我干嘛?”
楚星澜柔声说:“我很高兴你愿意来照顾我。”
陈北河理直气壮道:“我是北牧的队长,队员发烧我来看一下很正常好吧?我只是担心你脑子烧坏了,下赛季打比赛的时候乱送人头。”
楚星澜轻轻笑了笑:“谢谢。我烧退了,你回家休息吧。”
“那怎么行?万一你半夜高烧反复,没人在身边照顾,出问题了我可负不了责任。”陈北河顿了顿,很爽快地说:“今晚我守夜,你这还有被褥吗?我打地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