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也想不明白。
翌日。
书房痛苦的呻吟声,声声入耳。
我用被褥捂住耳朵,却终是不忍。
我拿上金疮药,却见江行舟从书房走出。
他着一身白衣,朝我行礼:“驸马,公主刚刚才入睡。”
简单一语,好似他才是这个家的主人。
我愕然一瞬,行至他跟前:“公主已经婚配,你无拜帖怎可入府。”
江行舟高昂起头,眼眸毫不掩饰挑衅与嘲讽:“就凭公主心中有我,就凭我会是她未来的驸马,而你……”
未等我反应,他行了一礼:“驸马,你能活到几时?”
他刻意加重语气,随即自顾自从后院出府。
行云流水,这条路他似乎很熟悉,像是走过了千百遍。
眼眶泛起酸涩,他说的没错,纵是捱过第二次天罚我也活不了几年了。
而我死后,奚凝又当如何呢?
名正言顺的嫁给江行舟,让他成为二驸马?
亦或是和他耐心解释:“一时情动而已,当不得真。”
苦涩之际,脑海中一道神识响起。
是司命的声音。
“早劝过你的。最变幻无常,便是人心。”
是了,我早看过生死簿,自己在人世的死因便是心思郁结。
可那时我偏不信天道:“何来既定之命运,我们的爱定能跨越一切。”
思及此处,我才知道,的确是我错了。
司命叹息声冗长:“和我走吧,日后将养在天宫,定能淬炼出仙骨。”
要向命运服输吗?
我迟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