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子显拍戏的地方在襄阳盛世唐城,容览这两天正好有工作在武汉。等工作结束后,他便想着要不要顺道去剧组探班。
可,去干什么?
看那两个人拍吻戏?
理智让他不要去,然而等他反应过来,他已经买好伴手礼,坐上了高铁。
容览坐在窗边,托着脸,看远处青黄的麦浪抽穗。风过时掀起发皱的绿绸子,几方水塘嵌在麦浪尽头,云影跌碎在水面,晃出细碎的银斑。
他其实不明白他自虐的理由。
就像之前,他一个人去看吴子显的演唱会,抢吴子显的限量代言,去追室外综艺录制现场……淹没在无数的陌生人中,成为无数陌生人中的一员,远远地看着吴子显。他其实从这些活动中,更多感受到的是一种细细碎碎的疼痛。
疼痛,但下次还是要去。
为什么要强迫自己体验这种创伤?是为了脱敏?还是想通过那种心悸和烦闷感,找到“自己正和吴子显链接在一起”的证明?
容览不知道,他只是会偶尔嘲笑自己心理不健康。
容览行李不多,高铁到站后,他直奔《花笺令》剧组。
这时候正好是午休时间,大家都在吃饭休息。容览自报家门,笑着将伴手礼送给大家,并说自己是来找吴子显的。
他和吴子显的同事关系无人不知,于是立刻有工作人员帮他进去报信。然而容览等了半天,没等来吴子显,反而把导演给等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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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老师,幸会幸会。”孟导演乐呵呵地跟容览握手。
这是个四十上半的男人,寸头,慈眉善目,有几分弥勒相。
“孟导,幸会。”容览热络地跟他握手,“显哥呢?不在吗?”
“哎呀,不巧啊容老师。今天是男二女二的戏份,容老师,要不你跟吴老师电话联系一下?”
“成,那我给显哥打个电话,打扰你了孟导。”
“不打扰不打扰,嘿,你们关系真铁,大老远的过来探班。容老师你坐啊,小张,给容老师倒杯水。”
“谢谢。”容览接过水,“我有事来武汉,顺便来看看。”他半开玩笑说,“这不是要拍吻戏,显哥没拍过,我来看他笑话。”
孟导大笑着说:“那你可能要失望了,昨天一遍过,挺顺的。”
容览难免失意:“拍完了?”
孟导挠了挠头,不解地问:“一个借位吻,还要拍几天啊?”
“借位……”容览一愣,突然意识到什么,加快了语速,“显哥事先知道吗?”
孟导被他吓了一跳,说话都有点磕巴:“知道啊,这不是肯定的嘛。就算吴老师不怕事儿,柳老师也不想惹一身腥,咱顶流那些粉丝,你是知道厉害的。”
话音未落,容览猛地红着脸站起来,差点掀翻了折凳。他怕对方看出端倪,匆忙地和孟导告别,然后离开了剧组。
一路上,容览感觉心口冷一阵热一阵。冷的时候如被攥紧般痉挛,热的时候又在胸腔里横冲直撞。
明明知道只是个借位吻,显哥为什么还要来找他练习?戏弄,又或者刻意为之?
显哥那天果然是知道了。
知道自己喜欢他。
容览已经无法克制澎湃的思绪,他得找吴子显问清楚。
现在,立刻,马上。
可吴子显的手机这时偏偏怎么都打不通,于是容览辗转联系上他的经纪人刘哥。刘哥似乎有些为难,问容览是要紧的事吗?
得到容览肯首,他略微一犹疑,便对容览说,老板就在剧组下榻的酒店,如果真有要事相谈,可以先过来。
到了酒店,还没进大门,容览远远地就看见刘哥迎出来。
“容老师,你怎么来襄阳了?我还想着如果你不急,待会儿让老板给你回个电话,也省得你跑一趟不是?”
刘经纪人是个傲慢的男人,吴子显回坦途那会儿,他跟孙总说话也恨不得鼻孔朝天。
但他能看出来,容览和老板的关系匪浅。既然是老板的好友,那他说话做事都都会跟对外人不同。
“刘哥费心了。”
说着,两人走进酒店。
吴子显舍得花钱,给工作人员包下的酒店很是气派。大堂休息区灰色绒面沙发以错落角度围合,地面由深红哑光大理石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