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言秋站在廊门口,鼻尖微微耸动。
海风依旧咸涩,却混进了一丝若有若无的铁锈味——不是真正的铁锈,而是血的气味,被海风稀释后依然顽固地黏在空气里,像某种不祥的预兆。
"看什么呢?"
伍六七叼着根棒棒糖,手里还拿着剪的剪刀。
"风的味道变了。"
她轻声说。伍六七的动作顿了顿,糖块在齿间"咔"地一声碎裂。他抬眼望向远处海平线,那里乌云正在聚集。
"嗯。"他只应了一声,转身回到廊。
但林言秋看见,他放剪刀时,手指无意识地摩挲了一下魔刀千刃的刀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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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林言秋在菜市场听见了议论。
"听说昨晚码头死了只野猫……"
"哪是野猫啊,我亲眼看见的,尸体切口整齐得吓人"
"嘘!别说了!"
她低头看着篮子里鲜红的番茄,突然觉得那颜色刺眼得令人作呕。回到廊时,鸡大保正在和伍六七低声争吵。
"最近岛上来了些生面孔…"鸡大保的雪茄都快烧到爪子了,"阿七,你是不是"
"我知道。"伍六七打断他,声音平静得可怕。
林言秋把菜篮放在桌上,出"咚"的一声响。两人同时转头看她。
"要下雨了。"
她若无其事地说
"我去收衣服。"
走上楼梯时,她听见鸡大保压低了声音:"…至少让小林…"
"她哪儿都不去。"
伍六七的声音像淬了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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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言秋趴在柜台上记账,伍六七躺在沙上打盹,鸡大保在门外贴"暂停营业"的告示。
"喂。"伍六七突然开口,"如果"
"没有如果。"林言秋头也不抬。
"我还没说完。"
"你想说如果这次活下来,就带我去吃海鲜大餐。"她终于抬头,笑得狡黠,"但我要吃最贵的那家。"
伍六七定定看了她几秒,突然伸手弹了下她的额头:"记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