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景平对于小满的话也不置可否,但是他闪烁的视线说明他听到了。
“看起来你是听到了。既然听到了,你就一点也不介意?”
“小满,我知道你在说气话。”
“我没说气话,实不相瞒,我过年这几天一直和黎州平在一起的,和你亲哥在一起,孤男孤女在一起住了七八天,能干什么?你能想象得到吧?这样你都不介意?”
“小满,我知道你生气,可是我们之间的问题你为什么要扯上我哥呢?”黎景平到底是刚醒,说了这么多话,他很显然体力有些不支了,开始大喘气。
小满说:“你好好养着吧,等你能走路了,咱们去离婚!”
“我不会离婚的。”
“那我就起诉离婚。以前你没醒,我起诉离婚也可能离不了,因为你妈要是不管你,法院不会判离婚的,但是现在你醒了,就不一样了。”
“我不同意离婚。”
小满看了看他说:“好好休息吧。”
之后不管黎景平再说什么,小满都没回应,直接走了。
关上病房门转身的刹那,看到靠在旁边墙上的黎州平。
“你……还没走?”看着黎州平审视的目光,小满突然有点心虚:“怎么了?”
黎州平说:“是要回去吗?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
“走吧。”
小满站着没动,不想黎州平送她,可是她不走,黎州平也站着不动。
最后小满还是没犟得过他,和他一起往医院外面走。
回家这一路上,两人谁也没说一句话。
直到到了小区门口,黎州平声音暗哑道:“你没什么要说的吗?”
小满抓着包的手一直在用力,都快扣烂了,才缓缓开口:“一起上楼吧,我给你看点东西。”
黎州平下车后去后备箱拿了小满的行李,两人一前一后上楼。
“能说了吧。”黎州平隐隐有些焦躁。
“刚才在医院你听到了多少?”
“夏小满,现在是问你呢。”
听这意思他大概是听了不少,难么他应该也听到了黎景平隐晦地承认他渣的话。
于是小满去卧室拿出盒子,打开:“你看看。”
黎州平看了看小满,又垂眸看了看盒子,打开的瞬间,当看到里面“狂野”的照片的时候,他的瞳孔陡然变大了不少。
拿起那些照片走马观花地看了一遍,不可置信极了:“这是景平?那些女的都是谁?”
“那些女的都是谁?这个问题你该去问黎景平。”小满见黎州平看到了那些借条,她问:“上面的字熟悉吗?”
虽然签的是夏小满的名字,可黎州平还是能隐约分辨出是弟弟黎景平的字体。
“这……这是……”
“钱是黎景平借的,但是是他以我的名义借的。那些女人只是我和黎景平交往期间,和他睡过的其中一部分。”
小满以为说出这些的时候,她会歇斯底里,但是她好像并没有,反倒十分平静。
“你怎么不说?”黎州平丢开那些污染眼睛的照片,仔细看着那些借条。
“我没说过吗?我半真半假说过多少次,你相信了吗?婆婆相信了吗?当年黎景平刚出事儿的时候,我说过没有,他之所以出车祸,是因为在给别的女人打电话,你和婆婆谁信我了?还非要他打电话的那个女的说是我!”
“你还记得我和盛夏在医院门口打架之后,你找人删了网上的视频,我去找你,试探问过你吧?你以为我是怎么知道你删的网上视频,是因为黎景平借钱的那些人不知道怎么认识了你打招呼删帖的人,警告我不要想着不还钱。”
“你以为我为什么每天下班后还要回来配音,还是配那种一般人不愿意配音的文本呢?因为钱多,我要替黎景平还钱。后来我明知道一对一补课不合适,为什么要接呢?因为那次我替黎景平还完债之后,所有的钱加起来只剩下不到两百块钱了!”
“对了,就是那次婆婆搞砸了我补课的事儿,她还让我们学校门口的保安拍了照片,说我不检点,和别的男人见面,那些照片里除了安强就是学生家长,还有一个刀疤的人,是来找我要债的。”
黎州平缓缓抬头看向夏小满:“所以你对我……”
“报复,从那天我裹着浴巾从洗手间出来的那一刻开始,就是为了报复。”
一直很平静的小满说到这里,却忍不住颤抖,牙齿也开始打颤。
黎州平放下盒子,倏地站起来窜到小满面前,粗暴地把她揽到自己怀里,咬牙问:“全是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