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微使力,将其往她身边拉,娇软的嗓音响起道:“郎君若是想要我放过这株兰花也可以,但我放过了它,郎君就没有什么答萧吗?”
余白露出一个温和的笑道:“姑娘想要如何?”
桑晚轻移莲步,握着折扇的手也跟着上前,柔声道:“我要看郎君的庐山真面目。”
余白退后一步,即使听见如此冒昧的要求语气也始终温和,“在下面丑,恐吓着姑娘,还是换一个吧。”
廊下,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出现在转角处。
萧衍之站在原地冷冷地看着前方的两人。
怎料桑晚猛地转身,猝不及防地咬住萧衍之的嘴唇,听他极快地“嘶”了声,才松口。
而后笑开了怀,露出两个尖尖的小虎牙。
萧衍之抬手揉着,刺痛明显,又觉得桑晚这般着实天真可爱,让他喜欢得紧。
“明儿早朝,朕要顶着这样一张脸上去,阿晚可要做好人言可畏的准备。”
桑晚看着已经微微肿起变了色的下嘴唇,顿时心虚起来。
萧衍之忍俊不禁,扬声吩咐殿外侍奉的人去取冰块来。
“阿晚的意思,是秦采女被接来的第一晚,让朕对外宣称因龙体抱恙而休朝?外头的人指不定要如何浮想联翩。”
第96章第96章
次日一早,元德清蹑手蹑脚地进来,萧衍之刚坐起,桑晚便也跟着醒来。
在榻上跪坐起身,吩咐侍奉的宫人将烛灯凑近了些。
帝王忍着笑,将下巴凑过去让她看唇瓣那处。
昨夜冰敷了好一会儿才歇下,这会儿晨起虽已消肿,但还是隐约能看见。
桑晚很少在这个时辰醒来,苏若和珠月并不会此时进来,凤榻外候着的基本都是公公。
寝殿内一片暖意,她丝毫没意识到,晨起刚醒时的朦胧,帝王有多不想离开这软香玉榻。
何况还是在冬日,外头天寒地冻的。
石头娘只能庆幸方才没直接问出口,否则,这当着人家妻子的面给人家说亲,不是上赶着得罪人吗。
讪笑一声,“怪不得,昨日进来的时候,我便觉得娘子与公子般配得很,原来还真是夫妻,阿婶我也算是没看走眼。”
桑晚活了这么多年,不说长成个人精,也能把人看懂个七八分。
方才石头阿婶哪里是觉得他们般配,只怕是看上先生,想给先生说亲才是。
心中忿忿,先生也是,长得这般招蜂引蝶,不过是借宿也能惹出桃花来。
不如就让她给先生扼杀这桩麻烦。就听见门口小厮的话,心中闪过一丝疑惑。
会是谁想要见她?
清荷看向面前的小厮问道:“是个什么样的女子?”
小厮犹豫了一瞬,颇有些为难的答道:“那女子浑身披着帷幔,小的实在是看不见,不过小的看出来那女子身上头上的帷幔乃是千金阁百两银子一匹的轻纱锦。”
听到此处,桑晚挑了挑眉,能用轻纱锦做帷幔,看来此人也是名门望族了。
这倒是让她有些好奇了。
清荷看懂了公主的意思,点头对小厮道:“你去将那女子带进来。
小厮连忙点头出门去了,动作极快,桑晚还没来得及从塌上起身,人便被小厮带进来了。
果真如小厮说的一般,浑身蒙着轻纱棉遮得严严实实。
只是脚下的鞋子却暴露了面前人的身份。
透过轻纱锦,崔熙玥隐约窥见躺在塌上懒散的桑晚,不曾装扮却也依旧让人夺目耀眼。
可对方越是耀眼就越衬托出她如今的狼狈不堪!
明明前不久,她还是世家贵女,比起对方也是不落下风,但现如今却只能像个丧门之犬一般。
“这位姑娘来找我,可是遇见了什么难言之隐?”
崔熙玥听见声响,下意识的抬头望去,便看见对方依旧一动不动的躺在塌上。
她不敢多看,害怕眼中的愤恨露出,精心修剪过的指尖掐进细嫩的手心,尖锐的痛感传到脑海中。
桑晚坐在塌上看着对方的小动作,兀自摇了摇头。
这都来上门求人了,还是放不下世家贵女的架子。
“大胆!见了公主还不行礼!”
清荷自然也认出了面前之人的身份,本该立刻将人赶出去,崔府此时正被抄家,也不知道这人用了什么法子竟逃了出来。
还有胆子跑到公主面前来,也不怕公主即刻将她抓住送走。
桑晚仿佛没听见,双眸微阖,像是将要小憩一般。
这倒是一贯符合突厥人的性格,也没人诧异,顶多有那臣子在背后啐上一口“粗俗。”
倒是这后进门的周国使者,还没进门就引起一片喧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