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宴辞这人一旦闹起脾气,力气特别大。现在只开着地廊的灯,若是再生气,一旦让她离开怀抱跳下床去,很容易磕到碰到。
“第一,我只有一个朋友,是明安,他有且只有一个女朋友和爱人就是陈礼。他们两个不会说你的,他们如果敢说,我就揍他们。”
“第二,我只和你爬山,从不和别人一起去;第三,媳妇儿,我都给你系这么多年鞋带了,你永远都不用做这些事的。”
“第四,你有多少资源,你有多少权势,你是最清楚的。我能有今天的成就,借了多少你的力,沾了多少你的光,咱俩心里都明白。”
“第五,薛宴辞,我不会不管你的。我活这一生,我就管你一辈子;我若是还有下一世,我一样管你下一世。”
“这一世,我只有两次生气,和你吵架,把你抛下了。也都是在大学的时候,那时候我看不清自己的心,我太混蛋了。从那之后,我再也没有做过这样的事。”
“薛宴辞,我有多喜欢哄你,你是知道的;我有多爱你,你也是知道的;我有多贪心,你更是清楚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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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你只是我一个人的,我想要你的生生世世。”
路知行虽然不擅长说情话,但他很擅长表白。总是会用一段又一段的长文字、解释,抚平薛宴辞内心所有的褶皱。
凌晨三点一刻了,今天是本周最后一个工作日。有关于薛宴辞最新的工作任命,应该会在下周一下。这一次会任命薛宴辞为东部作战指挥中心的参谋长吗?
应该会的。
这也应该是薛宴辞最后的,一个顶级职位了,一个顶级职权了。
这场任命背后会是怎样的一场导向性安排,路知行猜不透。
其实,薛宴辞是害怕了。
她第一次在工作上害怕,是章淮津将她从嘉峪关捞出来放到东部的第二个月,她直接被任命成了政委。
那时候正是南京的雨季,当天她一个人坐在窗户前看了一整天的雨水。无论是三个孩子同她讲话,还是路知行同她讲话,她都不作任何回复。
第二天一早就去了中山陵。
中山陵个石阶,个平台。路知行追过去的时候,薛宴辞正站在最底层朝上看。
那天游客特别多,熙熙攘攘地人群中,路知行听到了薛宴辞的提问,“知行,你说,天下为公到底是什么意思?”
就在这一刻,路知行意识到薛宴辞的思想意识形态开始生转变了,她不再是坚定地改革者了,她开始思考什么是天下为公了。
这种转变,很危险。尤其是她昨天刚被任命成了政委。
“宴辞,我们上去看看,也许就有答案了。”
“如果上去之后还是没有答案呢?”
“那我们就转头回去,你做你的政委,我做我的叶董。”
路知行大抵是这个世界上最明白薛宴辞的人了。她什么都不怕,她只怕被抛弃。
虽然薛宴辞从没有提过薛家将她放到叶家的事,她也从没有对此表现出任何不满。
但路知行知道,这件事是薛宴辞人生中的第一场抛弃,是她的母亲、她的父亲、她的爷爷做下的。
她为什么会喜欢上自己的哥哥薛启洲,也是因为这件事,因为那时候只有五岁的薛启洲为她争辩过,尽管失败了,但薛启洲是唯一一个站出来的人。
薛宴辞喜欢谈恋爱,喜欢将感情倾注到不同男生身上,也只不过是为了体验保护一个人,或是被人保护的感觉。
但章淮津不一样,她有过和章淮津共度一生的想法,也有过想要章淮津救她出叶家的想法。只可惜,章淮津是个背叛者,他担不起这份重任。
个石阶走完,薛宴辞没有得到她想要的答案,只靠在路知行肩膀上说了一句话,“老公,南京好漂亮啊!”
南京,确实很美丽。
下周一,全家就应该要搬回南京长住了。这是唯一能在有限的时间里与薛宴辞多次见面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