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周笙笑了笑,那双大眼睛似乎还笑眯起来,“黎家对你还真好,小公子帮你,黎公还为你出头,你若是跟着他读书,也不会随意打骂你,更不会为难你。”
江芸芸笑着点头:“还真是……”
“黎家对我,好……”她一顿,喃喃自语。
“是啊,所以芸哥儿也要对黎公好一些,好是相互的,可不能寒了黎公的心。”周笙敬畏说道。
江芸芸一个激灵坐直身子。
周笙也被她吓了一跳,慌张问道:“怎么了?”
“原来,他要的是这个。”江芸芸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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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还不打算明说?”天色蒙蒙亮,黎老夫人就被动静吵醒了,掀开帘子后无奈问道。“这每天穿的整整齐齐等人来,也不嫌累。”
黎淳黑脸,不悦地理了理腰带:“谁知道这小子看上去还挺聪明,怎么内里这么蠢。”
黎老夫人失笑:“你那日这么凶,江小童还不是被你吓到了。”
“骗人的时候胆子不是很大吗?”黎淳起身准备去内院的书房坐着,“而且我怎么又是等他了,民安和楠枝的功课我不考教吗?”
“时间可要到了,不过若是他当真交上一篇三字经,其实也不错,可见悟性和韧劲是有的。”黎老夫人故意激道,“就是有些人怕是要憋死了,这考官当得可真是失败啊。”
黎淳气得甩了甩袖子:“孺子不可教!愚蠢!我是这么为难人的人嘛!”
他气呼呼地走了,老夫人一个人笑的前仰后合。
“我要说就是该。”黎老夫人坐在梳妆台前,忍不住又笑了起来,“我瞧着是忍不住了,今日肯定要踱到前院去看看了。”
江芸芸不知黎家内院的风波,马车刚一停下,她就飞快地跳下马车,准备今日就写好字帖交上去。
原来她一开始就自己给自己增加难度了,没想到这次的题目这么简单!
众所皆知,奥数题给普通学生就是磨磨性子的,解题是天才的事情。
晚毫见他如此急迫,眯了眯眼,并未下车,反而调转马车走了。
——他得帮大公子一把。
江芸芸急迫的心等走到那张坐了二十几日的书桌前,突然安静下来。
她在这里练了这么多天。
从微熹晨光到昏黄夕阳,那本三字经被他一点点揉碎,又一片片拾起,成了她在这个时代学的第一本书。
那些字如今在脑海里飞舞,她每一个都认得,每个字都会写,是她这二十几日的努力。
江芸芸放下书箱后开始慢慢研墨。
研墨是一个磨人耐心的工作,加水不能加多,动作不能过快,就连打圈都要差不多的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