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芸芸扫过面前同仇敌忾的三人,眉心微动,满脸讥笑:“可他入不了老师的眼。”
“是没给过他机会?”
“是黎家看不上他。”
江苍拜师的事情在江家是不能说的秘密,谁也不敢提起,更别说讽刺,现在被江芸一语道破,院中众人恨不得捂住耳朵,只当没听见。
江蕴气得直跳脚:“黎公是我请过来的,我给大哥请的,你算什么东西!”
江芸芸长眉一挑,挑衅道:“如今他是我的老师。”
江蕴大怒,气得朝他扑过去,江芸芸眼疾手快抓着他的衣领,顺手一拉一翻,直接把人禁锢住。
“哎,好眼熟的场景啊。”江芸芸皮笑肉不笑地紧了紧衣领。
江蕴被人制住命门,一肚子的火瞬间消失得一干二净,吓得宛若鹌鹑一样僵站着。
“放开蕴哥儿。”江湛大声呵斥着。
江漾瞪大眼睛,一脸好奇地看着他们。
“蕴哥儿今日一定要来送我,兄弟情深,不如送我到马车门口。”江芸芸拖着人往外面走。
江蕴哭唧唧:“姐姐救我,放开我,呜呜,我要告诉爹爹。”
那些仆人不敢拦人,只能看着二公子嚣张地拖走三公子。
“别哭了。”江芸芸吓唬道,“再哭揍你了。”
江蕴活像一个没拧紧水龙头,一路干嚎外加漏水,听的人耳朵都要聋了。
“呜呜,嗝,你竟敢,欺负我……”小猪仔江蕴抽泣着,来来回回就那么几句话,“我要打死你。”
“我也不是没死过。”江芸芸吓唬着,“你现在说不定在和一个鬼说话呢。”
江蕴突然白了脸,人也不嚎了。
吓唬小孩的江芸芸丝毫也没愧疚之心,反而拖着他加快脚步。
被三个小豆丁耽误太久时间了。
快要到门口时,一直不说话的江蕴突然神经质一般自语着:“你怎么没死……”
“你沉下去了的……”
他紧紧抓着江芸芸的手臂,那双黑漆漆的眼珠子直勾勾地看着她。
江蕴陷入了回忆中,连着牙齿都在打岔,神经质一样碎碎念着。
江芸芸眯了眯眼,反手握着他的手臂,咬牙问道:“你看到江芸沉下去了。”
江蕴被她手心滚烫的温度吓得激灵一下回过神来,一张小脸惨白惨白。
他不再说话,只是用古怪畏惧的眼神打量着江芸芸。
江芸芸心中生出一个古怪的想法,下意识想要靠近他,仔仔细细打量着他脸上的细微神色。
江蕴年纪小,根本藏不住事情,一见她靠近,脸上就露出活像见了鬼一样的神色,整个人往后倒去,惶恐不安。
“你看着我沉下去的?”江芸芸慢条斯理问道。
江蕴喘着粗气,心虚地避开她的视线。
“你推我下去的?”江芸芸紧盯着他,随后冷不丁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