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白自大对着杀,只因为他的左臂不能转动,只恁着右臂出刀,而且他的刀又是轻兵器,不敢同敌人硬挤硬撞,而白自大又孔武有力,就算屠山与白自在的拼杀,也只是个平平的五五波。
白可染几乎要岔气,全身骨节好像要散了一般。
白自大的双臂何止千斤力,他的第二招对着白可染的头砸来了。
于是,高峰出动了。
他怎么会叫白自大得逞?
他当然不会叫他的军师白可染死得太难看。
他的身法又见精华,他的身形象双脱了弦的飞箭一般平直的飞越过白自大的左侧,便也擦起鲜血一溜。
当白自大的铁浆“当”的一声落在地的时候,随之而落的乃是一颗血淋淋的人头。
高峰也及时的伸手架住白可染,他发觉白可染的面色真难看,好像刚进阎王宝殿过堂刚出来一般。
“你救了我。”
“我怎会叫我的军师死在这里?”
“如果我不是伤了左臂,我相信我会杀了这家伙的。”
“我当然相信你的武功,否则你也不敢独自一人前去刺杀水龙了。”
“别提那件窝囊事了。”
便在这时候,林边追杀的白自在忽然狂吼着:“兄弟,兄弟……”
白自在才发现他兄弟白在掉了头,但他只冲出三丈远,身后面一支双刃尖刀变双飞刀,“嘶”的一声插入他的后背上。
白自在未回头,因为他知道自己在疯狂奔向兄弟的时候,屠山出手打出双刃尖刀,就好像黄太平掷死瘦汉一样的手法。
白自在仍然往前奔,他带着入肉三尺的短刀奔到了兄弟白自大的身前。
他拾起兄弟的人头,疯了一般的把人头往白自在的颈上拼着,鲜血也模糊,白自在在狂叫:“兄弟,兄弟啊!”
他只叫了三声半,因为屠山站在他身后,屠山把住刀把用力送,尺半长的身全都送到白自在的肚子里。
白自在最后吐出一口气,是当他回头怒视着屠山的时候骂的“操……你……娘……”
杀戳总是残忍的,骂人只是吃大菜中的小菜而已。
屠山并不放在心上,他淡淡的拔出刀。
便在这时候,路通一声压吼:“我看你挣扎到几时。”
“啊!”
与路通搏杀的壮汉,发出杀猪也似的一声厉叫。
他扑的一刀真够狠,路通的三尖两刃尖刀从他的下巴处插入他的胸腔里,那掠溅出来的鲜血喷得路通刹那间变成红关公。
黄太平使在此时一刀切开他对手的肚皮,他连正眼也不看便奔往白可染。
他对高峰道:“指挥官,下一步就是那两从辆大车了高峰抬头看,赶大车的在调车头了。”
他沉声对白可染道:“你闲着,我要大获全胜。”
白可染道:“我无奈,我听指挥。”
他连说话也觉得全身快散了。
……
高峰站起来了,他在咬牙。
他想着段大姐的话,坡上被杀得血流成河,鸡犬不留。
高峰的双目有了光芒,吓人的光芒。
他左手一抡,压声道:“杀!”
他老弟凶性大发,带头往两辆大车奔去。
他立刻真的变成指挥官了,神气起来了。
高峰也觉得自己变成个人物了。
一行奔的快,转眼之间越过两辆大车,拦住了车头不能行驰。
两个赶大车的脸也吓白了,只因为老太太的本事比洪堡主还大,老太太已庵庵一息的在车上了,赶车的当然不能再出手……没有人想死得快。
高峰五人围住车,他压吼:“掀起车门帘,全都给我滚出车外来。”
杀人也需要情绪,他现在的样子就是在培养情绪。
于是,大车帘掀开了。
只见头一辆车上坐着五个人,三个女的两个十岁的男女娃儿,他们正围着流血的老太太掉眼泪。
第二辆大车上也是五个人,两个女人的怀中有小娃,另一个是个半大不小的小男生,瞪着眼睛不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