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谁也没反应过来,卫东风抬起腿一脚踹上椅子靠背,猛的一下向前一蹬。
男孩子力气大,加上他故意用力,坐着的那人又根本想不到他敢那样,所以狼狈的摔在地上时,他都没反应过来。
卫东风在这件事儿上的优势在于,他可以先跟你耍心眼,但因为阅历不够或者成长环境没到那个高度,以及他涉世不深耍不过时,他就跟你动手。
况且在魏择煵身上,以及周围黑衣人的表情中,他猜测,坐着的那个人只能吃下这口闷亏,所以那一脚他踹的干脆果断。
然后他捡起地上的抱枕,拍了拍,又比反应过来的保镖快一步扶起靠椅。
这一下实实在在落了那人的面子,但他并不是沈时煜,根本没跳脚,只是表情有些不善。
在卫东风回来之前,魏程磊就观察过了,这个房间里女性生活痕迹不算小。
浴室摆台上的耳钉,口红,门口鞋柜的鞋子,甚至阳台晾晒着的衣物可以证明,这个房子最近都有女孩子生活。
床头柜里拆封的安全套也明摆着,这颗大伯十几年前遗落在外的精子,活的并不寡淡,也是,就凭这张脸。
真是高估了,魏程磊看了一眼被捡起来拍干净摆放在椅子上的抱枕,即便这话只敢在心里过过瘾,他也仍然暗自吐槽,和魏择煵一样被女人下套,怪不得都是大伯的种。
他瞥了一眼卫东风,卫东风站的直直的,他又回忆了一下卫东风刚刚的状态,暗自庆幸,这人软肋比魏择煵明显太多。
可能是比魏择煵那个疯子好对付一些。
魏程磊整了整衣领,对他说:“很抱歉,确实不该盯着不该看的东西瞎看。”
语气谦和,挑不出毛病。
看吧,魏择煵就是连伪装也不会,卫东风虽然同样也没理,但不由的想到第一次见到魏择煵的情景。
不知怎么的,觉得魏择煵就是难对付,也没眼前这人看着讨厌,至少在他眼里是这样的。
“我是魏程磊。”那人并没有因为他不搭理而产生任何情绪,继续谦和:“我是你的堂哥。”
沈惜愉的电话是在这个时候打进来的。
老实说,卫东风吓得魂不附体,下一秒就大步跑出去了,谁也没想起来拦着。
卫巧玉坐起身,但被堵着的嘴并没有喊出一丝声音。
沈惜愉是带着哭腔讲话的。
卫东风没听过那种声音,床上的哭腔求饶和现实中崩溃腔调是不同的,他还受不了。
“怎么了?”卫东风快速按着电梯键,它停在某一楼,迟迟不肯动。
他只等了三秒,然后转身去走楼梯,不见得能快多少,但至少他在奔过去。
快速下楼的同时,不停的出声安抚询问,到一楼的时候,听了个大概。
他说:“我马上就到。”
到一楼的时候,那辆车已经不在了,他没过多考虑,快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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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东风的不重视,魏程磊受着并不高兴,他看了两眼卫父等人,泄愤似的一脚踢倒卫东风刚摆正的椅子,软蓬蓬的抱枕随之弹落。
“你们真够失败的。”语气讽刺味儿足,可惜卫父并不能理解,他刚刚那一下被踹的一时没缓过来。
倒是卫巧玉,很激动的样子冲他挣扎,企图说话。
魏程磊向保镖扬了扬下巴,卫巧玉嘴里的纱布被摘了出来。
被堵的时间长了,她一时间无法适应,缓过来后冲着魏程磊求饶:“放过他吧~!”。
她是典型的没有受过教育的女人形象,甚至少有读书人的自尊,她冲着魏程磊求饶,不介意自己处于跪着的姿态,甚至配合的磕起了头。
这戳中了魏程磊的爽点,并非因为她是一个弱势女人,而是因为,她被有大概率以后会继承魏家的人喊过十几年的姐姐,而此时,她卑微的跪拜在他面前。
求着饶,替卫东风求的。
且不说卫东风往后还要走什么样的路,这一幕,确是真实存在过的。
他不似扮演出来的温润模样,举着手机走近,逼得卫巧玉后退,终于在她退无可退,继续磕头求饶时,抬腿踩住她。
手机屏幕里从上到下录着卫巧玉的麻质衣裳背影,以及他踩着她后颈的皮鞋,他说:“你这几个头,又值几个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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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这一辈子,总有许多思及悔极的事儿,比如,他那天没能成为第一个见到沈惜愉的人。
但那天算不上让人难以接受,他很高兴。
邝冀北快他一步见到了她,或者说,沈父被带走的时候,邝冀北暗中全程观望着。
无论中间的辛秘过程究竟是什么,不可否认的是,这充满戏剧性的所谓遗落在外的继承者身份,算得上导致沈家沦落为现在这个局面的直接原因。
真正的豪门斗争,小财小富皆为可利用的炮灰。
他气喘吁吁到沈家门口时,没太敢敲门。
大脑飞速运转,还没有想到合理的方案时,门就打开了。
出来的是邝冀北。
他第一时间视线越过邝冀北向里看去,沈惜愉抱着膝盖坐着,头埋着,肩膀下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