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搭般的汉子循例巡逻,如远古巨熊一般的身形在黑夜中带给人满满的安定之感,可当他巡逻至那道光辉的所在之处时……………除了夜风的呜咽声外,还隐约的听见………本该早已安寝的殿下行账方向,却传来一丝异样的、被压抑着的奇怪声音…………
那声音…………极其的耳熟能详!
让他的心跟着颤了颤,鬼使神差地,怀着一种莫名的、不敢置信的、震撼般的心情,他放轻脚步,凑近了那个透露出星点光影的锦账。
而就是这一凑,人生的轨迹就此彻底改变…………
烛火摇曳的账内,被人奉若神明的白雪殿下,却被高矮胖瘦的四个男人围在正中,华美的宫装被扯得凌乱,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脂玉般的冰肌玉肤上布满了刺目的指痕,同时男子粗重的喘息,混杂着女子不知道是痛苦还是欢愉的呻吟声,就像一把生锈的钝刀,狠狠地刺进了赵二牛那颗充满虔诚爱慕的心脏中!
那一瞬间他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冻住了,一股莫名的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粗犷的脸庞在冰凉的夜风中胀的通红,连呼吸都停止了般,手脚僵硬的更是如同失去了行动的能力,只能呆呆的,站在原地,死死的看着……看着…………
仿佛失控般高高抬起的修长玉腿,紧紧抠进了床榻的纤细玉指,指尖因为用力而泛起的青白灰色,都让他心中那座圣洁而无瑕的神像瞬间变的支离破碎。
更有那高高昂起的修长雪颈,以及仿佛因为极致痛苦而张开的红唇,最终都伴随着一声声高亢的呻吟,无力地垂落!
而最后,当男人的怒吼与女人的尖叫齐齐迸时,黑白分明的两道身影死死的压合在一起,黝黑的屁股带着阵阵挛缩的狠劲下压——那分明是在给身下雪玉一样的胴体里灌注着些什么!
而女人雪白欣长的四肢非但没有反抗,反而如同八爪鱼般死死攀附在黝黑的躯体上时,那看似痛苦,实则隐藏着极致欢愉的尖亢浪吟,让早已不是初哥的赵二牛明白,这绝非是被迫承受侵袭时所能出的声音——那分明是女子身心彻底沉沦,攀上极乐之巅时,最原始也最真实的演绎。
那一瞬间,朴实汉子心中的一座名为“信仰”的山峰,塌了个彻彻底底。
浑身的血液似乎失去了流动的能力,心脏更是一抽一抽的痉挛,手指紧握成拳,尖锐的指甲抠进了手心,却仿佛感受不到疼痛似的,有的,只是满心的茫然以及冰冷刺骨的寒意。
这一刻的赵二牛,迷茫的就像个走丢了失去父母的孩子,他不明白到底是怎么了,几乎人人心生爱慕的白雪殿下,怎么会…………
踉踉跄跄的,赵二牛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营帐的,那一晚,这个朴实憨厚,曾誓以一生来守候的汉子,睁着眼珠子,辗转至天明。
直至后面的又几次,仿佛是不经意的,又或许是故意的…………赵二牛又窥探了几次,而每一次都和第一次所见的大差不差,甚至在最后一次,他竟骇然的现,白雪殿下那原本平坦紧实的小腹,居然隆起了一丝不太起眼的弧度!!!
那丝弧线如同当头棒喝,蓦然之间他就明白了…………
他心目中的白雪殿下,原来…………
“原来……仙女也是会被人拉下凡尘的……”
“原来……那高高在上的清冷,被剥开来时,里面也是温热的血肉……”
“原来……她并非遥不可及……”
从那一夜起,有什么东西在赵二牛的心里,彻底的碎裂了,然后又以一种扭曲的方式,重新粘合。
也从那一刻起,那个木讷而实诚的赵二牛死了,活下来的,是另一个未知的存在!
依旧沉默,依旧守护,只是,在看向祈白雪的眼神里,除了专注之外,还掺杂着了一些别的东西,在那目光的最深处,有些东西也永远地被改变了。
过往最纯粹的爱慕里,不知不觉地渗入了一种滚烫的、带着灼人温度的东西,而视线,也会不由自主地掠过她纤细的脖颈,单薄的肩线,以及在那宫装包裹下依旧带有一丝隐约起伏的腰肢小腹。
那如巨熊般的身躯里,沸腾的也不再仅仅是忠诚和挚爱的热血,而是多了一种暗流涌动的、充满欲望的灼热。
这个来自偏远乡村的汉子,终于现,那捧白雪,并非不化,只是未曾落入如他这般人的掌心!
一种阴暗的、他从前绝不敢有的念头,如同雨季潮湿墙角生出的霉斑,悄悄的蔓延开来。
当然了,以上种种关于赵二牛的心路历程,高让并不知道,但他却清楚的看见了自己手下这位名叫赵二牛的,那时不时的望向以前的白雪殿下,现在的白雪陛下,充满赤裸欲望的火辣眼神。
一个绝妙的主意在脑海里涌现了出来。
他做作般的咳嗽了一声,正了正神色,端着自认为和蔼的脸色踱步走向了那堵仿佛城墙一般的大块头身影。
“喂,告诉本统领你的名字?”
真正站在赵二牛面前时,高让才明白什么叫身形上的差距,仿佛头顶的天空都被遮蔽住了,一股压抑窒息的感觉扑面而来,与面前铁塔般的汉子比起来,自己就像是一个站在成人面前的孩子般不堪一击,这让他不由咂摸了下嘴巴,而为了让自己在气势上不输一筹,他下意识的收起了那份和蔼,转而装作一脸的威严。
正在站岗,脑海里正在天马行空的赵二牛一怔,待现面前的是自己顶头上司时,那足足高了高让一大半的躯体下意识的微微一个瑟缩,变的卑微虔诚起来。
“回统领大人,卑下赵二牛!”
声音如同洪钟大吕,震的高让差点一个趔趄。
“赵二牛?”
掏了掏耳朵,高让倨傲的拿眼角斜睨着面前的汉子,身形上的差距让他决定不在摆出和蔼的神色,反而露出了一份居高临下的蔑视之意,他慢条斯理地弹了弹指尖,仿佛要弹掉什么脏东西似的。
“有点普通的名字。”
“是,统领说的对,卑下只是一个来自乡下的粗野之人,没什么学问,自是当不得统领的名字好听。”
赵二牛姿态摆的很低,多年的军伍生涯,形形色色的人物他看了太多,别看块头大,早就练出了一颗玲珑心,自是不会去得罪自己的顶头上司,尽管对方的神色与行为让他很是不屑,但那张粗犷黝黑的大脸上却满是讨好和谦卑之色。
“唔!”
点点头,高让很是满意他的态度,伸手欲拍对方的肩膀,但瞥及对方的身高时,一时间抬起的手竟尴尬的停在了半空中。
“谢统领!”
赵二牛很有眼色的弯腰,恰好让对方的手拍在自己的肩膀上。
“唔………你很好…………!”
高让现面前看似憨厚的汉子,居然长了一颗玲珑的心思,不由的更满意了,用力在硬实如同板砖般的肩膀上拍了拍,反馈过来的力道竟震得他手掌微微麻。
“谢统领夸赞。”
赵二牛黝黑的脸上漾起一抹笑容,仿佛因为这一句夸赞真心的高兴起来。
高让看着对方脸上的笑容,脸上倨傲的神色一收,转而装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掸了掸衣领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似乎只是在寻常的吩咐着些什么。
“陛下在前方的宫中缅怀先皇和先…………皇后,喝了不少的酒,而本统领恰好有点事情要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