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住柔软的樱唇,阻止崔珏的舌尖与她纠缠,勾出唇腔滑肉,吞咽她那泛甜如蜜的津泽。
苏梨大口呼吸,她几乎要落下眼泪。
隐约间,她看到自己的衣裙破裂,细碎的布料挂在左脚的踝骨上,小衣也早就被崔珏扯下,与他黑色的袍子胡乱揉在一团。
如此纠葛,如此紧密。
“苏梨,允我……”
崔珏从她的小腹抬头,唇上尽是潋滟水光。
他痴缠地咬她,几乎没有给苏梨拒绝的机会。
苏梨自是知道崔珏本性如此,他向来强硬,不必她多说什么,他自会随心所欲。
但苏梨也故意不开口,她没有抵抗,容他刁钻地入内,仿佛如此,她就能守护岌岌可危的自尊心,就能永远当一个胜者。
可当她深深吸气,竭力容纳崔珏的时候。
又因虚无缥缈的快意,而轻仰了一下身子。
苏梨重重抬了一下细腰。
她只觉得小腹微胀,唯有压低一些雪腚,方能减缓那种吃饱了的撑感。
然而。
苏梨的动作,不过作茧自缚。
只会让自己陷得更深。
崔珏何等玲珑心窍,自是懂了全部。
男人那双漂亮的凤眸微微眯起,他的唇角轻扬,似是略有笑意。
但他没有让苏梨看到,而是用布满粗粝剑茧的手掌捂住了她的眼,任她陷入一片既潮湿又温暖的黑暗之中。
崔珏当真懂她。
他掩住了她的耻意,纵她自欺欺人。
苏梨在静谧的环境里缓慢沦陷……
崔珏任她汲取,肆意妄为。
苏梨的脊背渗满了热汗,浸透了身下的兽皮,引来一阵细微的痒意。
除此之外,她还感受到娇弱的膝盖,被崔珏宽大掌心握住。
热意瞬间将她烧成灰烬。
那些或轻或重的磁沉喘。息,响在耳侧,极其撩人。
苏梨极累。
也不知过了几个时辰,崔珏终于意犹未尽地放过了她。
苏梨整个人都湿漉漉的,已经没有起身的力气。
她累到眼皮睁不开,只觉得腰窝、指缝、后颈,哪里都残留着绵密的刺感,好似四肢百骸都留下了男人极具侵略感的齿痕。
崔珏把她尝遍了,无一处放过。
苏梨心里想骂人,可她也知道,她竟默许他入内行事。
苏梨一动脚踝,黏腻的汗水又湿濡一片。
她动都不敢动。
任由崔珏披衣起身,将她捞起,又抱到浴桶里沐浴清洗。
苏梨已经顾不得规矩不规矩了,她在侍寝之后也没有强撑精神走出皇帐,而是带着一腔不管不顾的奋勇,蓄意犯上,闭眼昏睡,任崔珏肆意伸手揽她、爱怜地团拢她、贪婪地拥着她……
这一觉,苏梨睡得极沉、极久,仿佛一次性把从前缺失的好眠,统统补了回来。
翌日,苏梨是被刺目的阳光、聒噪的鸟语、颠簸的滚轮声惊醒的。
她仓皇爬起身,四下张望,却见车厢里空无一人,身上的胡裙换了一身,连同她装有易容装束的香囊也放置一旁。
苏梨怔怔不语,她嗅着车内余留的细微兰草香气,有一瞬失神。
她知道,她一直蜷在崔珏的t?身旁入睡,这一觉她竟睡得这样安稳。
待马车停下,杨达撩帘入内,谄媚地送上洁面用的巾栉、洗漱的牙刷、盐膏,还有一匣子装满甜糕果脯的食盒。
杨达谄媚一笑,眼角的皱纹褶子都绽开了。
“三娘子,陛下今日还有政务要忙,先一步上议事殿去了。临走前特意吩咐奴才,定要好生照看三娘子。”
苏梨撩起车帘,她看到马车停在那一座高大巍峨的坞堡门前,心中莫名沉郁。
她不知崔珏算盘,也不知自己是不是会被人再次囚进高墙之中。
苏梨抓起那一只荷包,跳下马车,快步往反方向而去。
没等她走出两步,杨达已然小跑上前,喊住了苏梨:“三、三娘子,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