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夫妻百日恩,更何况,我与世子同床共枕了两年。”
纪檀音像是满腹委屈似的一股脑地哭诉。
秦太后有些接不住话。
萧祁的脸色也越地黑了。
如今与她有婚约的人在身旁,她竟然还惦记着先前的那个。
饶是个男子,也忍不了啊。
这谁能忍得了?
纪檀音越说越伤心,低垂着头哭了起来。
萧祁知晓纪檀音是故意给他难堪。
她这是在报复那牙印的事儿,这只小狐狸,还真是睚眦必报。
他从怀中抽出帕子,朝着秦太后讪讪一笑,便将纪檀音那满脸泪痕的脸抬了起来。
他认真地给她擦着眼泪。
这……
秦太后觉得自己在此刻显得很是多余。
她明明是想试探萧祁对纪檀音的态度,可不是找不自在的。
萧祁温声开口,“我知晓你心有愧疚,待会咱们出宫后,我陪你去看看他。”
纪檀音敛眸,抽泣了几声,“嗯。”
萧祁这才收起帕子,“倒是让太后见笑了。”
“哎。”秦太后感叹,“当真是纪姑娘的福气。”
福气?
纪檀音腹诽,这种福气她可消受不起。
秦太后又闲话了几句,大多都是关心之言。
随即,便让萧祁带着纪檀音去了太皇太后那请安。
萧祁与纪檀音走在长长的甬道上。
他扭头见纪檀音双眼红肿,又见她颈项上的薄纱卷起,柔声道,“你当真如此想他?”
纪檀音一怔,抬眸对上他那双眸子,随即又敛眸不语。
萧祁抿了抿唇,再未开口。
不远处,有一宫婢悄悄地离开。
待到了太皇太后的寝宫,二人被召见入了寝殿内。
待恭敬地行礼后,太皇太后赐座。
二人落座。
太皇太后温声开口,“难得你们能记得哀家。”
“母亲常提起当年在宫中的事儿。”萧祁开口,“此番入京,还让臣带了家书一封。”
他说罢,从怀中拿出双手呈上。
太皇太后跟前的嬷嬷接过,递给了他。
太皇太后看过后,幽幽叹气,“这些年也烦劳她惦记。”
随即,又看向纪檀音,“你这孩子,如今见了哀家,也生分了。”
“臣女不敢。”纪檀音恭顺地回道。
“罢了。”太皇太后显得很是疲惫。
显然,如今的她已然没了任何地威慑之力,也只有颐养天年的份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