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很用功,每门功课都学得极为认真,家教们对她赞不绝口呢,课余时间小姐除了写作业,也会学一学鉴赏和绘画,小姐画画方面也很有天赋。”
话已至此,佣人建议道,“不如少爷送小姐一套画具,或者颜料什么的,小姐会很高兴的。”
画?是了。
“嗯。”白应祈颔首,“谢谢了。”
佣人因得到他的满意与道谢,激动地红了脸。
鱼被烹饪成了清蒸的,滋味鲜美,白应祈给白栀挑刺,一块一块放进她的餐盘。
一顿晚餐吃的毫无趣味,后半场没人说话。
刚八点钟,林殊便带着礼物回到白家。
护肤品、化妆品以及画具、颜料,应有尽有,是佣人提到过的所有。
可白栀收到礼物,并没有明显的开心。
甚至没有他夸她会钓鱼时高兴。
白应祈皱眉,单手支额,烦闷的瞥开目光。
林殊眼尖,也颇能体察上意,压低了声音问,“是不是小姐不喜欢这些?”
“不会,难道佣人敢对我撒谎?”白应祈语气淡然,太阳穴不耐的突突直跳,“我跟家里的一切都相处不到一起,今天回家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
傲慢的人是不会反省自己的,只会认为别人不识趣。
林殊微哂,迂回的说,“女孩子总是心思敏感些,不如您问一问呢。”
“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总不能一开始就处不好,毕竟是您的妹妹。”人是需要亲情的,他不希望上司最后孤家寡人,白家的情况林殊清楚,白元巷大概率是靠不住了,但半路亲人未必就不靠谱。
白应祈对这套说辞嗤之以鼻,但后续一个半小时,白栀果然没有再跟他说一句话,只顾着埋头用新颜料在画板上写写画画。
夜晚九点半,白应祈提醒她:“你该回房间准备休息了。”
白栀点点头,乖巧的收拾好画板,提裙上楼。
白应祈盯着她的背影看了好一阵子,又扫了一眼林殊,兀自沉思。
白栀回到房间,将不小心沾染到手上的颜料处理干净,留意着时间。
养兄是一条傲慢的狗。
跟景洛衍那种外冷内热的装货不一样。
‘笃、笃、笃’敲门声响起。
白栀的思维被打断,搓着手上的泡沫一脸不悦,“谁啊?”
“睡了?”
是白应祈的声音。
白栀呆愣了一瞬,迅速调整好状态,擦干手过去开门。
“哥哥?”
眼前的男人有一种坐立难安的怪异,“你生气了?”
“啊?”白栀一脸茫然。
“是不是生气了。”他的耐心已经告罄,“我已经派人调查素山矿区孤儿院的内情,以后不会有人欺负你,从前欺负过你的人也会被绳之以法,有什么想法尽管提。”
能一口气说这么多,是白应祈的极限。
从前他说话做事,需要跟别人解释么?
“我、我……”白栀垂下头,遮掩住自己闪烁的眼睛。
下一秒,有力地大手钳制住她的下巴,强行托起,迫使她与身前的男人对视,“嗯?”他微眯眼眸,强盛的气势扑面而来。
他不会允许她再瑟缩胆小,一味的垂头逃避,“做我的妹妹,不许这样。”
白栀似乎因他这句话,红了鼻尖:“不是生气,是、是…委屈。”
“委屈?”白应祈的眉毛提起寸毫,染上一分惑然。
她再次沉默,睫毛乱颤,滚落的泪珠砸在他的虎口处,滚烫,有细微的沉重。
白应祈这才注意到他气势太盛,不知不觉拿了审问人的架势对待她,她那两条白皙的小腿被他的大腿分开,隐隐打着颤,与他粗壮有力的双腿形成鲜明的对比。
她几乎撑不住躯体,要坐在他的大腿上,只是一心提着心神,脚尖颤抖着也要支撑地面,睡裙的裙摆跟着颤颤巍巍,窸窣脆弱。
白应祈倏然后撤半步,猛地收回小臂,脸色阴晴不定,一张端方肃杀的脸冷若冰霜的。
眼前之人仿佛被吓坏了,险些跌坐,匆忙靠在走廊的墙上,勉强倾诉:“明明我就在哥哥身边坐着,为什么要问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