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柔也不觉得没面子,白应祈给她这个面子她才会受宠若惊。
只是,她不自觉对白栀更好、更真心了。
这时,手术室的门被打开。
简柔忙放下蛋糕起身迎上去,“哥。”
床車上的男人没有动靜,仿佛睡着了一般。
医生摘下口罩,安慰道,“给了全身麻醉和镇靜,简少爷还在昏睡着,等麻醉效果褪去他就行了,二小姐不必担心。”
白栀‘蹬蹬’跟着凑了过去,“简行舟先生吗?他做什么手术啊?全身麻醉,听起来好严重!”
白应祈后脊靠在柔软的沙发背,盯着白栀的背影,眉尾稍稍挑起。
跟照片里看到的不同,也更真实。
简行舟的脸上完全看不出英俊帅气,他的皮肤惨白,皮肤疲软,即便是闭着眼睛,亦能看出浓重的黑眼圈,平躺着脸上的肥肉如流水一般向四面八方流淌,这个姿势怎么看着怎么丑陋。
简柔就在身邊,白栀忍住了偷拍丑照的欲望,贪婪的盯着一直看。
简柔诧异,“我哥没事,是个简单的小手术,不碍事。”摆摆手让医生将简行舟推走,补充道:“别担心。”
“哦。”白栀乖下来,“没事就好。”
姐妹两人讨论三天后的迎新晚会,简柔要弹钢琴,问白栀准备了什么节目。
白栀重新坐下,“画画而已,我没什么别的擅长的,到时候简行舟先生肯定也会出席,”她悻悻然吐舌,“我随便画一幅画好了。”
她话里话外,都是简行舟会压她一头的意思。
简柔虽然认同她的话,仍安慰,“你画的肯定也不错啦。”
回去的路上,白栀去选了高跟鞋,试鞋子试到脚后跟疼,一直到天黑才重新躺进車里。
白应祈懒得陪她一起,是林殊跟她去的。
一进来,她就看到这男人正在啃她吃剩下的黃油饼干。
麦香味的两塊饼干中间夹的是两厘米厚的淡黃色奶油黄油,香甜可口,但对于一般人来说,这东西吃两口就腻。
白栀爱吃是因为她上辈子吃了太多苦,她嗜甜如命。
“你不是不爱吃甜食嘛?”她奇怪的问。
“婉拒别人的理由罢了。”白应祈目不斜视,啃完一块,盒子里还有三块,“出门在外,少吃别人送的东西,但凡是入口的,都要小心。”
后半句似乎在解释自己为什么要拒绝别人。
白栀干巴巴的哦,蜷缩进座位里,朝他的肩膀靠去。
“累了?”
“恩……”
“周末过的好快…”今天是周日的傍晚,她望着窗外的落日,“明天又要上学。”
“周末没有正事要做吗,一连两天都跟哥哥腻在一起。”
白应祈的语气平淡,似乎只是在寻常的打趣罢了。
白栀脑子闪过景洛衍的脸,她已经提前跟他说过周末要陪家人,因此这会儿只是蹭蹭他的肩膀,困倦的想睡觉,语气飘忽,“没有啊,和哥哥待在一起也是正事呢。”
话不知说完了没有,她的意识逐渐飘散,归于梦乡。
隐约中,她感知到自己的身体滑落,身侧的男人调整了姿势,将她轻轻的搂进怀中。
鼻腔中若有似无的弥漫他的气息,淡淡的、浅浅的,却不容忽视,像是冷松香,仔细闻又没有了。
她恍惚的循着这股隐秘的气息靠近,直至面颊贴上了一处泛着凉意的肌肤,稍稍蹭了两下,彻底陷入梦里。
林殊开着車,从车镜向后看。
白应祈平时穿的严实,不会裸露皮肤,或许是因为今天炎热,又加上在车上休息,他没穿外套,漆黑的衬衣领口被解开,露出白到有几分阴冷的皮肤。
白栀昏昏睡去,无意识的蹭在他的颈窝处,梦里仍不安心,眉头微微蹙着,纤细的手指下意识在寻找什么。
那一贯高冷的上司垂着眼睛,将自己手指递给了她。
她握住便不再动。
他的另一只手俨然护着她的身体,轻托于她的后腰。
这么做完,他抬起头,隔着车镜对上了林殊的眼睛。
林殊暗自心惊,飞快移开目光专心开车。
他的心却砰砰砰的极速跳动着。
他真的只是拿白栀当妹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