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岱霍斯:“你现在是拟态状态,又没有精神力,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可以说话已是令我欣喜不已,百时带着就是因为不放心。”
凌洲听着听着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翅尾也无意识地绞紧。
萨岱霍斯抬手捻了一小团雪花下来,慢慢撒落在地:“南境支脉精神还羸弱,但就是这样,他随随便便一挥手就能将你重创。到时候,你要我怎么办呢殿下?难道杀了他就能让你痊愈吗?上次能够以拟态来救你,这次呢?下次呢?我该怎么办?”
凌洲听着他因后怕而喑哑的声音,看着他指尖一直没有停下的微微发颤,眼眶倏地红了:“对不起,对不起……”
他慌张地扑上去抱住萨岱霍斯,翅膀剧烈地抖动着:“我不这样了,我再也不这样了,我以后都听你的,都不和你分开,再也不自己冲出去了……”
他哑着嗓子,一遍一遍道:“对不起,对不起……上将,对不起……”
萨岱霍斯听着凌洲近乎哭哑的嗓音,感受到颈间止不住地颤抖,心也疼得发紧,他闭了闭眼,敛去眸间的湿意,抬手抱住小蝴蝶,温柔地揉着翅膀安抚着。
“不哭了殿下,不哭了……”
……
好半会儿,凌洲才断断续续地抽着气,红着眼睛看着萨岱霍斯眼尾的一抹薄红,只觉心口又涩又疼,胀胀地堵着气儿,他翅膀一动不动地抱着萨岱霍斯的手指,小心翼翼道:“那,那你原谅我了吗?”
萨岱霍斯看着掌心蔫巴巴的小蝴蝶,指尖上还残留着几许湿意,叹了口气,摸了摸他有些耷拉的脑袋:“原谅了,不生气了不生气了。”
凌洲蹭了蹭他的手指:“嗯……”
萨岱霍斯勾着唇角笑了笑,轻轻刮着他的翅膀逗着:“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这委屈的。”
凌洲蹭了蹭,摇了摇翅膀:“不委屈,是我错了。”
萨岱霍斯一瞬哑然,合拢手心珍之重之地将他裹住,挡下了又连连成线砸下来的飞雪,抬步重新向外大步走去。
“怎么突然就能说话了?”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翅膀也嫌打字太累了吧。”
“噢,这样啊。”
“那这次黏着一定要跟过来是……”
“……我,我担心他们会为难你,想着再怎么说也能稍微震慑一下。”
“……”萨岱霍斯轻笑。
“怎,怎么了?”
“殿下真坦诚。”
“……”
“谢谢殿下。”
“……噢。”
茫茫雪色中,一抹烧透了的红格外显眼。
“那什么,亲卫什么时候进祭区,啊?”
“……天亮,刚刚已经安排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