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却很安静,没有出声。
周尔襟大掌轻轻拍着她的背:“不开心可以哭出来,哥哥不是外人。”
虞婳揪着他上衣腹部的位置,一直低着头。
周尔襟就顺势把她搬到自己腿上,动作也没有太大幅度,但让她岔开腿严丝合缝坐在了自己腿上。
他一手轻摁着她的背,不冷落她,另只手将挡板升起,摁按钮让两边车窗的帘子遮住窗,后座成为封闭的小空间。
因为全封闭而有安全感,虞婳本来想压抑下去,自己吹吹风就好了。
但他一直很有耐心,一双大手一直在抚摸她的后背,手掌长得横着就可以遮她大半个背。
两只手轻抚着,就把她瘦薄的背轻而易举都包揽在抚摸的区域里,温暖又有包裹感。
她哽咽又压抑,压抑又哽咽,想平静和他一笔带过就算了,轻轻开口,最后一个字却带着突然涌起的哭腔:
“好辛苦。”
察觉胸口传来一片濡湿感,周尔襟抽纸巾,低下头轻轻用纸巾擦她脸上滚落的泪珠。
他声音也好似平静,却承认她的痛苦真实存在,不似她亲生母亲一样故意忽略:“哥哥知道,你过得很辛苦。”
虞婳本来只想轻描淡写说几句,就把这件事带过,但周尔襟一安慰,她就怯弱又想放弃一切地怨说着:
“好想不和她联系了。”
以前会觉得她怂怂的有点反差的可爱,但此刻,她明明已经做出反抗,但保留了这种想反抗又不敢的语气和神态,像是孩子被暴力殴打过后,说话唯唯诺诺的样子。
让人心被揪拧一样的疼。
周尔襟双臂环住她身体,轻声哄着:“那我们就不和她联系,以后她来我们家,我就让人把她支走,不会让她再越界,好不好?”
可这样治标不治本。
虞婳永远有种无力感,那种千丝万缕和虞求兰连着的感觉,虞求兰已经深入她前二十六年涉及到的几乎所有关系。
甚至虞求兰是周家的近友,想逃脱都有种逃不脱的感觉。
她呼吸着他身上暖热的苍兰香气:“我以后都不想和她有任何牵连了。”
他裹着她:“那我们就去花航驻扎的别的城市住,远远离开。”
虞婳却没出声。
他低下头,观察她侧脸表情。
“不喜欢?”他当着她的面,直接开门见山给出选择,“那哥哥设局把她赶出香港,其实不是难事。”
虞婳闻言,破涕而笑了须臾。
而周尔襟还轻轻拍着她背:“你要,哥哥明天就做。”
听起来大逆不道的话,他却说得好像“这瓶沐浴露便宜点,买这瓶。”一样的轻松,带有一点点开玩笑的感觉。
虞婳侧脸贴着他胸口,眼泪和鼻涕直流,又忍不住笑出来。
她觉得又无助又想笑。
周尔襟拿纸巾帮她擦脸,用纸巾捏着她两边鼻翼给她擦鼻涕:“开心了?”
虞婳被他捏鼻子,现没擦干净,周尔襟还会再替她擦一下鼻尖,一点嫌弃的表情都没有。
虞婳低落说:“说起来容易,但要背负很多别人的目光。”
“其实你是希望她多少能给你一点支撑的,是不是?”周尔襟慢慢温声引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