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璃:?
呃呃??
“这种舌头背后嚼嚼也就算了,明天要是敢嚼到街上去……不行,等会找到他们,我准得提醒提醒。”
房璃:“……”
她好像知道宗门为什么完蛋了。
清早,柏府响起一串疾风骤雨般的敲门声。
“笃笃笃。”
门后急促的脚步由远及近,开门的恰好是昨天带路的小厮。
他穿着短褂长裤,一只手扶着跑乱的小髻,看见门外站着的房璃和陈师兄,顿时“哎哟”一声,“二位道长,有何贵干?”
“看病。”
他又“哎哟”一声,“这样的早,小姐怕是还没起那!”
“没关系,”房璃道,“我们也是来找柏夫人的。”
湘玉夫人起得很早,听到家丁通报的时候,她正在卧房查算这个月的公账。
见房璃和陈师兄来也不多拘礼,甚至不打算去正堂,就地在房内支了张屏风,婢女在奉茶。
春寒未过,仍是昼短,婢女低眉将一枚夜明珠放入小盏,昏暗中晕开一抹清明。
湘玉夫人已年过不惑,细密的皱纹爬上眼角,多年以来的家主位置将她的眉眼打磨的愈发薄情而淡漠。
嘴角下垂,头发还是乌黑,一身青灰色常服垂于坐席间,衣摆盛着珠辉,温婉非常。
“恩公有何贵干?”
湘玉夫人此前因为一批货物出了点账目上的问题,亲自跋涉路过毛山,结果不幸被强盗所劫,当时房璃与陈师兄恰好路过,顺手救下。
也是在那时,房璃接了湘玉夫人的委托,一路来到了拂荒城。
屏退闲杂人,房璃亲口把柏墨临的情况讲了。
之前一直是由小厮传话,失掉了许多细节。花湘玉仔细地听完,因为过于认真微微俯身,包骨的手如同山脊蛰伏在扶手上,平静的眸底毫无波澜。
她没有问其他,而是先抛出了一个意想不到问题:
“恩公善人佛心,只是,”她顿了一顿,“临儿真的入魔了?”
陈师兄没吱声,房璃停下了摸索桌上茶点的手,茫然地看向柏夫人。
她抬了抬嘴角:“夫人难道不知道?”
柏夫人也顿住了,同样面露惑色:“……恩公这是何意?”
“我看夫人将瓦屋围的里三层外三层,难道不是因为柏小姐入魔,”房璃难得斟酌了一下措辞,“恐……生事变才这样做的么?”
令人意外的是,柏夫人摇了摇头,幅度很小,却很果断。
“那不是我做的,”她淡声道,语气中听不出对此事的态度,“是临儿亲口吩咐,安排布置的。”
屋内安静了一瞬。
“……那孩子一向心高气傲,之前还偷偷跑去私塾上学……联姻的事,我听说她与齐公子相识甚欢,本以为她不会抗拒……”
“夫人。”
陈师兄艰难启齿:“你方才说,瓦屋的布置,还有铁链若干,是柏小姐自己布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