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莫名地刺眼,时叙垂下眼睛,轻声地说:“结婚了,但还没有在一起。”
“”太深奥了。
阿楽听不懂,阿楽看着时叙,认真地说:“虽然不清楚你们之间的事,但是我觉得,你可以勇敢一点。”
“喜欢一个人,就是要勇敢去追——”
——
江予臣回到家时,已是晚上十点多。
初夏的夜风带着些许凉意,吹得楼下的树叶沙沙作响。他刚到家打开家门,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屏幕上跳动着“时叙”的名字。
“喂?”
话筒里传来时叙充满活力的声音:“江予臣,你到家了吗?”
“刚到,怎么了?”
“那正好。”时叙轻轻一笑,道:“我在你家楼下。”
江予臣愣住了,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你在我家楼下?”
“嗯。”时叙的声音带着几分小得意:“我就在你家单元楼门口的那个角落。”
江予臣心里一紧,来不及多想,转身就往楼下跑。跑到单元楼门口,他借着昏暗的路灯,果然在角落里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人大晚上的戴着一顶黑色的帽子,帽檐压得很低,见江予臣下来,立刻朝他望了过来,灰蓝色的眼睛在路灯下闪烁着明珠般的光泽。
“你怎么来了?”江予臣快步走过去,语气里满是惊讶:“这么晚过来,是有什么要事么?”
时叙提起脚边的一个袋子,语气带着无辜:“品牌方送了我一些香水和个人护理物品,我用不完,想着你可能用得上,就给你送过来了。”
江予臣看着那个印着知名品牌logo的袋子,心里有些复杂。他接过袋子,轻声说:
“谢谢,不过你可以等下回我们见面再送的。”
“我正好有空嘛,怎么了,你不想见我么?”
“当然不是。”江予臣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摇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
说完事情之后时叙就沉默了下来,他看着时叙眼巴巴望着自己的样子,脑子里还没反应过来,嘴巴就先一步说了出来:“要上楼坐一会儿吗?”
时叙眼睛瞬间亮如明星,立刻回答:“要!”
江予臣暗自恼怒自己的冲动,但又不好反悔,只好带着他上楼。
时叙脚步轻快,有如得到糖果的孩子,果然,勇敢的人是会得到回报的。
电梯到了楼层,江予臣打开家门,把袋子放在玄关的柜子上,转身对时叙说:“随便坐吧,我去给你倒杯水。”
时叙点点头,入门之后目光飞快地扫过这个他只来过一次的地方。
屋内陈设和他上回见得没有多大区别,依旧简洁整齐,正如它的主人,沙发前的桌子上,还摆放着两本医学杂志。
江予臣端着水杯从厨房出来,看到时叙拿起桌上的书,也没说什么,只是将杯子放在桌上。
“你今天说的那个手术,需要你来做么?”
“应该来不及。”江予臣回答:“那是我们主任的病人,应该他亲自开刀。”
“主任开刀,应该很厉害吧。”
“是的,我们主任是国内顶尖的神经外科专家,他是亚洲首批获得脑血管介入治疗国际认证的医生之一,在《柳叶刀》上发表过12篇关于脑血管疾病的论文。”
“这么厉害么?那,这么厉害的医生也来征求你的看法,说明你也很厉害。”
“只是恰好之前做过类似手术而已。”
“那不证明你厉害么?”
“”江予臣一时语塞。
“对了,今天我就在录音棚录那首歌,幸好你帮我把歌词记下来了,否则郑明业非宰了我。”
“郑经理也没那么凶吧。”
时叙眨眨眼:“你是被他的外表迷惑了么?他可是能压制住我的人,能不凶么?”
“”这话,他一时无言以对。
两人聊了会天,时间不早,墙上时钟慢慢走向十一点,时叙硬拖软拖,终于是拖不下去了。
他起身,留恋的目光看向江予臣:“那我先回去了。”
江予臣不知道内心是松了口气还是遗憾,他起身道:“我送你。”
他走到门口,一只手刚握住门把手,外面“轰隆”一声炸响,继而狂风席卷,下起了暴雨。
江予臣:“”
这初夏的暴雨也来得太急了吧。
时叙眼中闪过一丝窃喜,他来的时候看了天气预报,是说晚上会下雨,拖了这么久总算让他等到了。
“糟糕,怎么下雨了?”
时叙望着窗外的雷电,忧郁地说:“明早还要出外景拍封面,要淋了雨感冒了就糟了。”
江予臣迟疑:“应该,不会淋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