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老昧啊!
怎么在这里又遇见这个女人!
她瞄他那一眼是警告的意思?!
不用警告,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
胖子以前没见过这么标致的美女,不由得眼冒精光,他小声惊叹:“哇哦,好鬼靓啊!”
段嘉玲对老板点了点头,礼貌道:“多谢老板。”
随后朝门外走去,越过鬼仔的时候,她再瞥了对方一眼,鬼仔心虚地低下了头。
这抹心虚,让她心底淡定了一些。
刚走到门外,忽然一阵玲吹来,段嘉玲伸手扶住帽子,她没正眼看路边站着的人,只径自朝计程车快步走去。
这个时间点,这个地方,出现一个这么美的姑娘,多少有些不寻常。
众人目光都投射过去,沙谨衍也不例外。
他盯着女人上下扫了一眼,衣着打扮普通里透着怪异,关键是,过分美丽的脸庞竟带着几分的病态。
“姑娘!等一下!”
“姑娘!”
在别人连叫两声之后,段嘉玲不可能再当做没听见,她顿住脚步,一只手悄无声息地按住了裤兜里的枪,同时假装满脸茫然地回过头去。
只见沙谨衍旁边的骨钉往回走了几步,弯腰从地上捡起了什么。
是钱。
刚才她从衣兜里伸手出来按住帽子的时候,不小心把兜里的部分纸币也带出来,掉地上了。
骨钉走过来把捡到的钱递给段嘉玲:“你的钱掉了。”
“谢谢。”
段嘉玲接过钱,余光瞥见丧衍正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自己,她转身欲走。
骨钉问:“姑娘那么晚一个人在红沙湾做什么呢?”
“有事吗?”段嘉玲没正面回答,眼神里有普通女子的彷徨无措。
钟声敲响了十一点。一切皆有可能。
她现在的首要任务,是治好伤和拿到港城身份证。
从红沙湾到市区,开车也就二十多分钟。
段嘉玲在街口下了车,看着外面老照片式的繁华街景,第一次有了身处70年代港城的真实感。
此时大概是夜晚八点半,路上车水马龙,街边广告牌林立,糖水铺客满为患,卖年桔和灯笼对联的店铺依然有三三两两的客人在徘徊,大排档干炒牛河的香味传来,处处都是浓郁的烟火气息。
她照着地址往前走,问了一两个路人,最后在“段记麻将馆”停下了脚步。
按照原主父亲信上所说,这是他们家最大的麻将馆,是父亲发家的地方,他平时就住在楼上。
麻将馆内抽烟的人多,烟雾缭绕,声音喧哗,一眼扫过去,除了包厢外,大厅摆了十多张麻将台。
所有麻将台都开了,一个空位都没有,部分台面还有人买马,有服务员穿梭期间提供瓜果点心和茶水,可谓生意兴旺。
段嘉玲走向柜台,柜台内有个小哥和一个五十多岁的西装男人在对账,她说:“请问,你们老板段耀祖在吗?”
“找我们老板什么事?”回话的人都没抬头。
“我是段耀祖女儿。”
西装男子应该是个店长或者经理,他站起身,摘下眼镜,满脸诧异地打量着来者。
“你叫什么名字?”
“段嘉玲。”
“哎呀!”男子激动地拍了一下手,忙自我介绍:“我是段记的管账坤叔啊,以前给你们写过信的。大小姐你是怎么来的?你等等,老板住三楼,我带你上去。”
坤叔是店里的老员工,他以前帮老板找人寄过信,知道老板只有一个女儿叫段嘉玲,一直在大陆没能来港城。
要是大小姐能早点来就好了,如今来晚了,已被鸠占鹊巢,该怎么说好?
坤叔默默叹了一声,毕竟是老板的家事,他也不好评论。
段嘉玲看着晕过去的祝凤萍,叹了一声,转身出去,把门锁上。
她在客厅给坤叔打了个电话,坤叔知道情况后,非常震惊,他劝嘉玲不要冲动,他马上过来。
回到自己房间,段嘉玲继续审袁东。
为了取得谅解,袁东把能说的都说了,最后,他低声恳请道:“你爸爸之前说好了给我们租房的,还可以租给我们吗?不然我们实在没地方可以去了。”
段嘉玲冷笑:“你不用担心,你有地方可以去。”
“什么意思?”
“你不会以为,我剁你两根手指头,你把我爸的钱还给我,就可以当做粉笔字抹掉,什么都没发生吧?那你这个犯罪成本也太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