萩原研二正在拆弹。
尽管这是他入职两个月以来拆的第不知道多少个炸|弹,但这一次与以往不同。
毕竟这次恐吓信直接寄到了警视厅,内容大致是犯人在米花大楼安装了巨量炸药,如若规定时间内无法拆除,炸|弹就会爆炸。
如此嚣张的来信即便是东京警视厅也很少收到,是以爆|炸物处理班的人全部严阵以待。
不过拆弹这种活计对萩原研二来说还是相当简单的,简单到——
“简单到只需要四分钟就可以拆除,明明放置了这么多炸药,结果却做了如此好拆的设计啊……”
剪断最后一根红线,半长发警官将遮挡视野的发丝拨到一边,点了点耳机,语调哀怨:
“总觉得像被小瞧了,以及小阵平你在听吗?”
话音落下,无论是萩原研二还是周围的三名同事都安静下来,然而耳麦里仅有细微的呼吸声。
这不是又开始走神了吗?
半长发青年叹了口气。
从清晨起床开始,萩原研二就察觉到自己的幼驯染似乎心不在焉,就连脸上的牙膏泡沫都没擦干净,还要自己提醒才会匆忙擦去。
所以说,小阵平不会谈恋爱了吧?
终于回过神来,松田阵平翻了个白眼:
“哈?我才没有…只是有些在意。”
放下手机,松田阵平抬头仰望阴沉的天空,总觉得从起床开始,周围的氛围就变得十分古怪。
“就好像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喂喂,小阵平,你该不会是突然觉醒了预知能力吧?”
将拆弹工具收好,萩原研二站起身揉揉发麻的腿,环顾四周。
他目前位于米花大楼的高层区域,整栋大楼的人早已撤离,只留楼下等候的松田阵平以及其他同事,现在应该在为拆弹成功而庆祝吧。
那么就这样收工好了。
点燃一支烟,现役警官正要挂断电话,却听电话另一头传来怒吼:
“我说,你怎么还敢在炸|弹旁边抽烟啊?别狡辩,我听到打火机的声音了,没穿防护服就算了,抽烟是怎么回事!”
萩原研二掸掉烟灰,在前方同事善意的笑声中摆了摆手:
“防护服太热啦,而且穿那个大家伙很影响拆弹速度的。放心吧小阵平,炸|弹又不会——”
“滴。”
声音戛然而止,显示屏上仅剩三秒的数字重新跳跃,紫罗兰色的眼珠不可置信地收缩。
等等,炸|弹怎么会重新启动?
——他明明已经拆掉了!
来不及考虑,萩原研二的身体下意识作出反应,抱起炸弹就往窗户跑去。
撤离的同事还在身后,距离炸弹最近的就是他自己,他不可能让同事去承担这份风险!
3……
2…
1。
敞开的窗近在咫尺,时间在分秒中拉扯放慢。
萩原研二看着怀中的炸弹计时归零,狠狠闭上眼睛,可想象中剧烈的痛感并未袭来,反而是身侧被猛地撞击,随后炸弹顷刻脱手!
是同事?
不,不对!
睁开眼诧异地望向身侧,一片黯淡人影撞进视野里。
从萩原研二的视角看去,只能看清来人阴影下紧抿的唇,以及略深的肤色。
绘满神秘符文的斗篷只要多看一眼便会头晕目眩,让现役警察不得不后退一步稳住身体,就见对方也往后退去。
而伴随着身形晃动,神秘人的下颚稍稍抬起,自兜帽两侧露出两缕淡金色的发。
……小降谷?
下意识将这独特的发色与记忆中的人联系起来,心中呼唤警校同期的姓名,萩原研二抬眸看去,想要探清兜帽之下的真容。
然而下一秒他便意识到,自己现在最要紧的应该是将对方护在身下,不然炸弹就要爆炸了啊!
心一横,半长发警察放弃将炸|弹捡起再丢出去的心思,转而去扑撞他的人。
可就在他扑过去的瞬间,一道白色光柱擦着他的头发丝飞了过去,直直打在炸|弹上!
“砰——!”
白光炸裂,火焰轰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