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牌也随之易主,打乱了裴鸿铮的布局。
显然,叔父洞悉了父亲的计划,宁肯鱼死网破,也不让他们得逞。
晚上,裴鸿铮和裴泽廷召开加密视频会议,当务之急是处理伤亡员工及家属的抚恤丶配合各部门调查,绝不能让誉宁再染上丑闻。
同时,必须尽快协助警方将叔父抓捕,并设法夺回赌牌。
会议结束已是凌晨,裴泽廷回房间时,许薇床头的灯还亮着。
她躺在床上,罕见地没有刷手机,而是愣愣地看着窗外。
裴泽廷上床搂住她的腰,“怎麽还没睡?”
许薇沉默地眨了眨眼,没有说话。
他低下头埋进她颈窝,尽量调动一点轻快的情绪,放软声音问,“还怕鬼?”
许薇摇头。
裴泽廷不太习惯这麽沉默的许薇,“是不是怕叔父?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许薇终于转过身,目光闪烁,像是下定决心问,“他会不会去找我妈妈?”
裴泽廷表情微微凝固,“怎麽会?你妈妈已经。。。。。。”
许薇目光暗下,他便没有继续往下说,握住她的手,牵到自己身前,“不想这个了,好吗?”
许薇的眼睛在黑暗中锋利地一闪,“你和裴叔叔把她送到了安全的地方,裴鸿坤找不到她,对不对?”
裴泽廷下颌绷紧,沉默地垂下眼睫,遮住眼底的晦暗。
许薇抓着他的手晃了晃,“快说呀。”
他的声音沉了下去,“许薇,我不想讨论这个问题。”
许薇的声音紧绷尖锐起来,“我只是想知道我妈是不是安全地活着。”
他皱眉,语气冰冷,“事实是她已经去世了。”
许薇的语气也冷了下来,“我都没见到她的尸体。”
裴泽廷感觉一场熟悉的争吵又要开啓,他的头开始隐隐作痛,大概是车祸的後遗症,他松开许薇的手,转身用力摁住额角。
许薇见他不说话,不死心地继续问,“裴泽廷,你到底为什麽一直瞒着我?”
裴泽廷忍耐着钻心的头疼,勉强擡眼,撞上她灼灼目光,心里的动摇愈发鲜明。
他的确有不能对许薇讲的实话。
隐瞒,也是为了她好。
只有他能保护她,只有他能给她绝对的安全。许薇只要活得开心就好了,其他的事有那麽重要吗?
许薇看他面露痛苦,攥着他的手稍微松了些,“你怎麽了?”
裴泽廷平复了呼吸说,“没事,头有点疼。”
许薇的脸色变了,“那,怎麽办?叫医生吗?”
“不用,躺一会儿就好。”
许薇小心地抽回手,躺回了自己那边,在床上留下一道分明的距离。
片刻後,裴泽廷跨过那道距离又握住了她的手。
许薇在昏暗的光线中盯着天花板,“裴泽廷,你是不是车祸撞坏脑子还没好?”
裴泽廷微微一愣。
没等他回答,她转过头问,“你不记得我妈的事了吗?”
许薇还不知道他的记忆已经恢复了。
裴泽廷只想结束这段争论,没想太多,咬住後牙槽,点了下头。
许薇继续盯着他,有点期待地问,“那,如果你以後记起来了,会告诉我实话吗?”
裴泽廷知道此刻只有一个选择,就是点头。
许薇得到了肯定的答复,轻轻“嗯”了声,却并没有因此开心一些,闭上眼背过身去。
裴泽廷看着她的背影,心有些後知後觉的疼,想叫她转回来靠进他的怀里,又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
他不希望许薇难过,却又不得做出相悖的事。
要怎麽才能让许薇开心起来?
这件事比叔父逃到了东南亚还把誉宁集团炸掉一时让他更焦虑忧心。
第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