雌兽那麽瘦小,又没有兽形,如何能去月神山?
琨瑜也清楚自己异想天开。
将巨兽送到石台,前一刻还笑着,直到影子从眼前消失,翘起的嘴角慢慢蔫下。
他忍耐着失落,打量偌大空寂的山洞,心想:在这个异世里,独自一人待着实在过于孤独。
尤其在适应了它们的陪伴以後。
可抵御兽潮是兽人与生俱来的责任,如果没有它们的守护,这边如何能获得安宁?
琨瑜暗暗告诫,要习惯这样的生活。
正当他准备落寞地回去收拾山洞,熟悉的兽吼自後方震响,紫兽踩着秋叶,如一道紫色电光疾驰归来。
琨瑜不可置信地,欣喜地叫唤:“银羿!”
很快,他被紫兽接到背上。
猛兽沿着山坡奔转几圈,再轻轻将他放在草地。
喷着热息的鼻子对准他猛嗅,又将他扑倒。
兽首避开弯角,小心地往他脖子蹭。
当真野蛮又温柔。
琨瑜抱着紫兽脑袋:“银羿,你回来啦?”
继而後知後觉地微微咬牙,少见的恼羞:“定是银狛故意不告诉我的。”
那大家夥醋味太重了,连如此重要的消息都隐瞒。
他不太坚定地想:等下回它回来……少给它抱几次……
紫兽贴着他亲近片刻,兽目凑到眼前,默默对视。
尽管还沾着血腥的气息,但兽眼已极尽温柔,是琨瑜熟悉的,属于银弈的目光。
他亲了亲巨兽薄薄的眼皮,心里甜蜜,笑呵呵道:“谢谢你们轮流回来陪我。”
被紫兽拥着在漫山遍野的果香里躺了会儿,琨瑜慢慢爬起来,让对方坐好,接着转了几圈,擡起它爪子检查,扒开兽毛打量。
银羿身上也添了几道伤口,血液已经凝固,边缘的毛乱糟糟地打了结。
琨瑜心疼两头带伤回来的大家夥,催促紫兽赶紧回去。
他手捧药膏,还拎了把专门给巨兽梳毛的大骨头梳子,道:“去溪边。”
紫兽载他来到溪水一畔,饮入几口水,湿湿的嘴巴贴到他手背蹭了蹭。
琨瑜认真把它爪子和伤口四周的皮肤洗干净,洒上药粉,又让它原地趴好,拿起大骨头梳子,耐心细致地将兽毛打结的部位梳理整齐。
直到日落时分,一人一兽回到巢xue。
火势旺盛,琨瑜如同前几日,架起最大的陶锅,给巨兽炖了肉足又鲜美的浓汤食用。
银羿能自己用药,伤势很快就复原。
白天,它带着琨瑜出去,漫山遍野地逛,熟透的果子,还有秋天的药草一篓一篓往巢xue里搬,不久就塞满了半个仓库。
琨瑜还把银狛带回的鼍尾兽处理了。
鼍尾兽浑身是药,十分滋补。大部分经过炮制後存在罐子里,剩下一部分最嫩的鼍兽肉,放入锅里炖煮。
当天夜晚,他喝下一碗汤,後半夜,在紫兽毛绒绒的怀里滚来滚去。
少年搓着发热通红的脸蛋,眼里淌出水波。
紫兽舔了舔他,琨瑜愈发难受,贴着缠来的鳞尾,汲取凉意,哼了哼。
银羿没想到雌兽身子过于虚弱,连那麽点鼍尾兽煮出来的汤水都受不住。
月色下,鳞尾颤动,打开最细嫩的鳞片,一圈圈包裹,竭力安抚。
琨瑜抱紧鳞尾,凉凉的,只觉舒服。
甚至打开腿脚,主动缠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