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混蛋。
居然用这种手段把她骗过来,连招呼都不打就吻她。
两人近二十公分的身高差让岑姝不得不费力地踮起脚尖,长时间的仰头让她双腿开始发软。
梁怀暄似乎终于察觉到她的吃力。
他单手把她一把抱了起来,托住她的臀向上一带,顺势还掂了一下,让她完完全全贴在他身上,随後将她抵在墙上继续这个吻。
他像抱小孩似的将她整个托起。
岑姝连忙回抱住他,有些晕乎乎地,笨拙地回应了一下他的吻。
梁怀暄的吻一顿。
随即吻她的力道忽然轻柔下来。
这个吻不知道持续了多久。
岑姝第一次真切体会到,原来接吻是件让人如此心悸又上瘾的事。
但她实在有点招架不住了。
“梁……梁怀暄!”岑姝不知道她此刻的声音有多麽绵软,努力呼吸着,伸手抵住他的胸膛,“等等!我有些呼吸不过来了。”
梁怀暄垂眸,目光沉沉地摄住她。
静谧的包厢里,此刻又只剩下两人交错的紊乱呼吸声。
见他又有要吻下来的趋势。
岑姝心一跳,伸手连忙捂住他的唇,低声求饶:“不要了!”
“……”梁怀暄沉默几秒,眼神始终盯着她,看着她脸上染上的红晕,喉结滚动了一下。
岑姝看着他隐没在黑暗里的深邃眼神,忽然有些紧张,带着几分试探,磕磕绊绊地说:“怀暄哥哥,你喝醉了。”
梁怀暄擡手扯下她挡在唇前的手,声音低沉而清晰:“我没醉。”
岑姝有些怀疑,“……真的?”
“我很清醒。”他看着她,一字一句:“我知道我在做什麽。”
“……”
还没等岑姝发问,他就接着回答:“我知我在吻你。”
岑姝彻底怔住了。
这个男人果然能忍,刚才在包厢里还一副疏离冷淡的模样,现在就像是撕下了僞装,露出了真面目一样。
可是他为什麽不开灯?
她突然很想看看,他现在是什麽样子。
岑姝擡起手想要去开灯,却被他再次捉住了手。
而梁怀暄在此刻,想起的是岑姝在花园里问他的那句——
“你就没有别的什麽想问我的吗?”
但他想了很多,刚开始看到她和温择奚站在一起,他在树下静静看了一会儿,听到他们在旁若无人地谈起过往。
他有一瞬间,也觉得自己的忍耐能力惊人。
听温择奚说不甘愿。
又听岑姝说不怪他了。
他忽然意识到,他和岑姝差的8岁光阴并不是可以随意忽视的一件事,她的学生时代他没有参与,他们的人生轨迹在那段时光里完全错开。
岑姝喜欢一个男人会是什麽样?
她和那个前任在一起的时候,她也会这样伶牙俐齿地斗嘴,处处和他作对吗?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继续“叙旧”,默默点了一根徐宣宁给的烟。
在温择奚问出最後一个问题的时候,那根名为理智的弦终于绷断。
梁怀暄突然想起闻墨曾经说过的话。
奇怪的是,他之前对岑姝的事并不上心,却唯独将这段对话记得很清晰。
闻墨那时候也挺惆怅,点了根烟,说:“岑姝问我要钱,钟意那个细路仔,想同佢一起出去留学。”
尽管现在,他已经是她的未婚夫,结婚这件事几乎已经板上钉钉。
梁怀暄也没什麽把握。
也许岑姝会答应,毕竟年少时期的感情深刻难忘。
但所有问题,都在岑姝说了那一句“我不怪你了”之後,忽然觉得都没有必要再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