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我听着。”岑姝煞有其事地正襟危坐,脸上表情洋洋得意,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又认真地洗耳恭听。
“嗯,多谢这位——”梁怀暄唇边的笑意很淡,顿了顿,“这位公主的慷慨。”
岑姝一怔,唇角立刻翘起小小的弧度。
她还是第一次从梁怀暄口中听到这个称呼!
既然“公主”这样的称呼都叫了。
那“bb”还会远吗?
还是得加大点火力才行。
下了车,岑姝走了两步又突然折返,走到车窗边,“怀暄哥哥。”
“嗯。”
她弯下腰,迅速在他的唇边亲了一下,“公主的回礼。”
梁怀暄一怔,眼底的笑意渐渐漫开。
岑姝站在原地看着迈巴赫驶离,在心里无声地尖叫了一下,又欢欣雀跃地想跑回商务车去看她的花和礼物。
一转身,看到闻墨就倚在不远处的白色廊柱上看着她,也不知道站了多久。闻墨身高有192cm,站在那压迫感十足。
“哥?”
闻墨还什麽都没说,岑姝心一咯噔,就像做贼心虚一样,擡手先摸了一下唇。
闻墨居高临下地瞥了她一眼,勾了勾唇,声音慵懒地说:“原来你钓的是这条鱼。”
“对啊,你不夸夸我吗?”岑姝轻哼一声,还很得意:“有没有觉得我已经钓上来了?”
“夸你?”闻墨哼笑了一声,“是不是还要夸你一句勇气可嘉?嗯?鱼线都快绷断了还在这傻乐。”
“哥哥!你说什麽啊!”岑姝鼓了鼓脸颊,没好气地反驳了句,看到闻墨还毫不掩饰地挂着那副嘲笑表情,抡起拳头就要捶他。
闻墨眼疾手快,没什麽表情地把妹妹拎到一边,像拎一只小鸡仔,“现在胆肥了?”
“……”
闻墨不耐烦地“啧”了一声:“给我站好。”
岑姝条件反射挺直腰板,等反应过来又气得鼓起脸颊,也许是因为闻墨身上那种没有来的压迫感,但最关键的还是兄妹之间的那种血脉压制。
“你话钓到佢?”闻墨拿了支烟咬在嘴里,锋利的眉眼垂下,拢着点燃,漫不经心地问,“我问你,咁佢亲口同你讲过中意你未啊?”
岑姝顿时语塞,唇瓣被咬得发白。
过几秒,又不情不愿地说:“当…当然有说了!他现在对我百依百顺,予取予求。”
“百依百顺?”闻墨深深吸了口烟,微微眯了下眼,“发梦都冇咁早,你几时先肯醒?傻女。”
“还有,我走的时候好好的。”闻墨连眼皮都没擡一下,“回来连化骨龙都让人啃了?”
“谁让人啃了?”岑姝说完才反应过来,气急败坏地,“你才是化骨龙!”
闻墨嗤笑一声,懒得跟她掰扯。
岑姝突然想起一件事,又换上笑脸,磨磨唧唧地挪过去,伸手拉了下闻墨的衬衫袖子,“哥!我前阵子给你买了块表,你要不要?”
“无事献殷勤。”闻墨凉凉地瞥了她一眼,“直接说,这次又想做什麽?”
“圣济有个人一直不配合我。”
闻墨言简意赅:“说名字。”
“就是那个李乘啊。”岑姝立刻告状,故作委屈地要哭,“他成心跟我作对,开会不来,当衆给我难堪。”
“行。”闻墨漫不经心地应了,“等回港,我亲自请他‘吃饭’。”
。
夜幕降临,伦敦披上一层朦胧的蓝调夜色,深邃的天幕下,整座城市仿佛被赋予了电影般的浪漫质感。
别墅灯火通明,喷泉池水声潺潺,今晚岑心慈晚餐特邀了米其林厨师团队上门,一名主厨配了四名助手,用餐地点设置在後花园里。
今日的食材都是空运的新鲜食材,法国吉拉多生蚝佐指橙和鱼子酱丶野生鲈鱼配羊肚菌丶白松露焗法国蓝龙虾……还有鲜嫩的鹅肝做成塔塔的形式,又淋上奶油蘑菇汤汁。
佐餐酒选的是勃艮第特级园蒙哈榭白干。
吃完饭,他们就在露天後花园里坐着吹晚风,花园里摆着的圆桌都铺了一层珍珠流苏白桌布,一盏盏古董银烛台被点燃,烛光摇曳。
岑姝难得一家人聚在一起,很开心,喝到有些微醺,靠在岑心慈肩头,吃着松露冰淇淋和妈妈聊天。
“和怀暄和好了?”岑心慈柔声问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