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米:啊啊啊?你说什麽?那间沧总私人的午休室?
至少自他任职到现在,是没人进去过的,就连沧总十分器重的那位,有几次中午午休,也只能躺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将就了一会儿。
小米张着嘴无措的伸手要拦着。
封阳拍拍他:没事,我负责。
你懂什麽,那被窝钟睿之躺一回,明天中午逸景哥再躺进去,得高兴的在床上打滚。
钟睿之跟着封阳上了五十五层,不同于其他区域的小隔间,整个五十五层,除了会议室,就是私密性很强的大办公室,最大的那扇门,挂牌‘总裁办公室’的就是了。
小米是助理,他的办公室也在那门後。
推开有一百来平的地方,也是做的办公桌隔断,小米的工位就在其中,里面有十几个人,有人已经拿出午休椅在铺床了,更多的则是抱着小被子要去三十层的影视休闲区找更安静的沙发躺着休息。
封阳的办公室也在五十五层,但他没事不太过来,这会儿几人见着他,也纷纷打招呼:“封总。”
钟睿之听这声封总,有些弟弟长大了的感慨。
自然看完了封阳,就要看一旁的钟睿之。
一台电脑的显示器後钻出了一个毛茸茸的脑袋,头发微微有些乱,应该是趴在桌上休息时蹭乱的,白衬衫,黑色西裤,带着黑色的领带,是一张年轻漂亮的脸,笑起来干净阳光,唇红齿白,眼睛明亮,虽然长得不像,但气质上,和当年的钟睿之非常相似。
像到就连钟睿之自己都吓了一跳。
那人挥手:“封阳!”
居然不是叫封总,封阳也是积极回应,上前和他击掌靠了靠肩膀。他们都没在意到钟睿之不安的微微皱了眉。只是一秒钟而已,钟睿之就恢复了原装,带着礼貌地微笑,走上前,在那位青年的目光里,对他微笑道:“你好。”
封阳在工位的桌上拿到了一张工牌和名片,给钟睿之看,指着上头:总裁特助谢容轩,的字样给钟睿之介绍。
“谢特助。”钟睿之伸手和他握手,“不好意思,我今天没带名片,我叫钟睿之。”
封阳介绍道:小谢是北大的高材生,学的经融。
哦,还很会读书…
封阳跟谢容轩比划着钟睿之要给集团电脑做办公系统,因为一直盯着人看并不礼貌,故而谢容轩只在封阳比划的间隙快速的看钟睿之,很礼貌,带着得体的微笑。
就只这一照面,钟睿之心想的便是:真是个好…孩子。年轻,漂亮,有礼貌,得体,会读书,笑起来…也好看…
于是他打断了封阳:“阳儿,我困了。”
封阳忙点头,把钟睿之往总裁办公室里领,也就五分钟,封阳出来了,钟睿之却没出来。
谢容轩看在眼里,跟上封阳问他:“刚刚那位钟睿之呢?”
封阳:午休啊。
谢容轩:“啊?在景哥办公室?”
封阳点头:休息室,逸景哥今天中午赶不回来的。
谢容轩道:“那里不让人进的。”
封阳道:没事的,他问起你就说我把人带进去的就行。
谢容轩追问道:“到底何方神圣啊?”
封阳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和好,也不好说得太满,只好说:很早以前的好兄弟,特别铁,逸景哥不会跟他计较的。
“从没听你们说起过啊。”谢容轩道。
钟睿之走後,这三个字是禁字,虽然集团就挂着他的睿字,能说睿,能说钟,能说之,但千万不能把这三个字连着说,谢容轩86年才进的公司,是小叔介绍来的,说是他老首长的孙子。北大高材生,又有小叔的特别关照,在基层锻炼了一年,就被沧逸景带在身边,说是特助,几乎是当徒弟一样教着。
封阳:出国了好些年,没有特地去提,我先走了,你去休息吧,没事儿的。
谢容轩才点点头,回到工位後,仍旧不安的看了眼沧逸景办公室的大门。
那是间五百多平的超大办公室,正面的落地窗和五十五层的高度,几乎可以俯瞰大半个福田区。封阳出去後,钟睿之在里头转了一圈,然後坐到了沧逸景的老板椅上。
桌上放着一家子的合照,若玫丶小叔丶阿姨,爷爷丶姥姥,还有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儿,倒是没再遗传深肤色,和若玫一样白白净净的,大眼睛,和若玫小时候有些像。
就是沧泽雨了吧。
钟睿之拿在手上看了片刻,又把相框放了回去。
可他不小心没放稳,相框面朝下倒了,于是钟睿之再去扶,可这相框後盖却松了,钟睿之便又拿起,把後盖扣回去,拿到手上才发现,是因为相框里塞了两张塑封过的照片,太厚了,才导致後盖很容易崩开。
他抽出背在全家福後头的藏起来的照片,背面是他很熟悉的字迹,是他摘抄《基督山伯爵》原文,旁边多了两行钢笔的中译,是沧逸景的笔记,‘如果你渴望得到某样东西,你得让他自由,如果它回到你身边,他就是属于你的。如果它不会回来,你就从未拥有过它。’
正面是钟睿之。
他当然记得这张照片,那是1978年的深秋,他站在长安街,在天安门前拍的照片。
他那时很想给沧逸景写信,却不敢写信。说好要断,可沧逸景不时打来的电话,都让钟睿之明白,景哥不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