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特加看起来快要气死了,手指都在不停颤抖。
我一把拍开他指着我的手:“怎麽了?不就是说了一个对你大哥的猜测麽,有必要激动成这个样子——发现被别人戴了绿帽的可怜老公都没你这麽激动。”
基安蒂在旁边拍着桌子差点笑撅过去,科恩略带些担忧地在旁边撑着她的背。
她抹了把笑出来的眼泪,站我旁边一拍肩膀:“好!新人,你很不错,以後就跟着我混,我罩着你哈哈哈哈哈——好久没见着你这麽有趣还不怕琴酒的新人了哈哈哈哈哈——。”
科恩在旁边无语地吐槽道:“你就是想看琴酒的乐子吧。”
基安蒂一个眼刀扫过去,眼尾的红蝶展翅欲飞:“怎麽?你有意见?”
“他要是跟着你才是真废了。”一个身影从暗处走来,“你俩在组织这麽多年,正儿八经的狙击手还没个新人射程远——竟然也不知道反思一下,只想着看我的乐子。”
基安蒂反唇相讥:“说我之前先看看你自己吧,空当了行动组的老大这麽多年,连个新人都没打过,说说看,上次断了几根肋骨?这麽废,我看你还是早日让位的好。”
来人对此只是轻嗤了一声,没有回复。
他彻底走到灯光下,绿色的眼睛在光的照耀下却越发的深不可测,像是一只等待捕猎的野兽,静静地望着狩猎对象,屏声静气地等待着一击必杀的时刻——尤其是当他盯着你的时候。
被盯着的人却没有什麽意识,他吊儿郎当地拍了拍基安蒂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示意她放手,随後便松松垮垮地走到酒保旁边,要求他调一杯不带酒精的饮料。
对于他这相当直接的无视,琴酒却没有什麽被激怒的反应,他叼着烟,低头点火,嗤笑一声:“小孩。”
我回头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目光里的意思倒是很明显:你连小孩都打不过。
不过,这抽烟的姿势倒是挺帅的,想学。
说起来,之前年少无知的时候也学过抽烟,从主神空间随便抽了一支出来点火,吸了一口——有点呛人,我咳了一声,放弃了。
後来压力大的时候倒是无师自通就学会抽了,但常常被鹤朝嫌弃身上太臭,也就放弃了这个不算爱好的习惯。
再後来……敌人越来越强大,作为团队唯二的输出,最强的主力,总不能让鹤朝挡在前面,每次对敌我既要抵住对方的攻击压力,又要保护队里的两个高智商脆皮——哦其中一个还特别爱作死,还要掩护队友读条抽冷子,等对敌结束已是筋疲力竭,再没有精力留给那些伤春悲秋的事,也就没有抽烟的念头。
事实证明,当你连生存都困难时,是什麽都无暇顾及的。
唔,不过现在那些危险的境况倒是都已经离我而去了,退休後生活在和平的米花町的我倒可以有闲心来一根。
我朝着琴酒伸手:“给我也来一根。”
琴酒看了我一眼,把烟盒抛了过来。
我一伸手接住,打开盒盖,抽出一根烟,叼着它满屋找打火机。
琴酒看起来有些无语,他随手又把点烟器扔过来。
我笑了一声:“谢了。”
点着了烟,我学着琴酒的样子吸了一口,烟雾从鼻子和嘴巴同时缓缓冒出来,看着眼前有点雾蒙蒙的。
我取下烟来,看着冒着火星的尾端发呆。
不太想抽了。
一直没什麽动作的琴酒却走了过来,坐在吧台旁边的椅子上:“来杯白兰地。”——他对酒保说。
随後转过头问我:“你想加入哪个组?在这里的组织成员都可以选——基安蒂除外。”
科恩连忙按住张牙舞爪要上来找琴酒要说法的基安蒂:“琴酒你什麽意思?看不起我?老娘怎麽着你了……”
我掐了烟,低头看着擡头望向我的琴酒——很奇怪,像琴酒这样的人,你很难想象他会擡头看着别人,尤其眼神里还带着一点询问的意味——这几乎是有一点示弱的姿态了。
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道:“我的代号下来了,是麽?”
他轻嗤一声,像是嘲讽,转身接过酒保递来的白兰地一饮而尽,杯底碰到桌面发出一声轻响:“白兰地。”
我想了想,也坐过来,伸手向酒保要了一杯琴酒,在伏特加倒吸一口凉气的背景音与琴酒似笑非笑的目光里浅缀了一口:“真难喝——”
以及——
——我要和你一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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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组织里来了新人?还是跟着琴酒一组的?”
安室透——组织里化名波本——接听了贝尔摩德的电话。
“刚进来就和琴酒打了一架,琴酒可不是赢的一方哦。”贝尔摩德在电话里笑道。
“我知道了。”
安室透挂了电话,心里思索着那个刚刚听到的代号,是叫——
——白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