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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 106章(第1页)

106106章

◎率军北上◎

文德殿内,庆帝端坐御座,面色阴沉如铁。

关于北梁三皇子涉嫌毒害太後一案,朝堂争论已持续七日,却始终未能议定处置之策。

今日早朝,庆帝特旨扩大议政范围。不仅三省长官丶台谏重臣尽数列席,连平日只备顾问的经筵讲官们也奉诏入殿。翰林学士们侍立两侧,太常寺卿也率礼官出席。

参知政事韩焘,眯缝的眼中精光闪烁。他缓步出列,绛紫官袍在金砖上拖出沙沙声响。

“陛下,恕老臣直言,北梁使团携国书而来,若贸然处置三皇子,恐边关再起烽烟。”

他捧起一封三皇子的亲笔信,声音在殿内回荡。

“陛下容禀,三皇子在调查中,多次自剖陈情,言少年人慕我大宁风华,这才乔装随商队游历,前来我朝求娶公主为妻。没有想到无心之举,被有心人利用,这才酿下祸端。。。。。”

“老臣以为,仅凭三皇子与商队同行一事,就断定其谋害太後,未免武断。更何况,太後娘娘如今凤体康泰。我大宁堂堂天朝,如果因些捕风捉影的猜测就处置贵宾。。。。。只怕要寒了四夷归化之心啊!”

御史中丞郭路站出来,从鼻腔里挤出一声‘哼’。

“陛下明鉴,若因凶手行凶未遂而免其死罪,臣尚可勉强理解。但若因被害人侥幸未死,便要与其握手言和。。。。。这岂非纵容天下恶徒,皆可先杀人再赌命?!”

郭路一字一顿道,“太後凤体无恙,实乃苍天庇佑!天佑大宁,陛下就要与弑母仇人把酒言欢?韩参知此议,是要陷陛下于不孝不义之地啊!”

韩焘唇角一撇,露出犬齿的尖角。

笏板直指殿外北梁使团所在方向,声音陡然提高道,“陛下!三皇子已呈递国书明志。即便昭怀公主不幸身染恶疾,容颜有损,北梁仍愿以皇子正妃之礼相迎!”

他展开帛书,北梁皇子特有的虎啸朱砂印,在大殿之内如火般醒目。

“为表赤诚,三皇子愿献上寒河三州为聘!朔州丶云州丶燕州,此乃先帝当年饮恨未收的故土啊!三州沃土,万民归心,臣恳请陛下,为两国万世太平计。。。”

“可笑”,御史中臣郭路冷声打断,“寒河三州数月前,早被我军收复,韩参知莫不是忘了?三州本就是我军将士用命换来的,何时成了北梁的‘诚意’?”

郭路唇角都是讥诮,喉间滚出冷笑。

“若非当日您与宋相怂恿陛下急诏李将军回朝,此刻丢失数年的战略要地塑雪城上,早该插遍我大宁旌旗!拿我军的战果来做聘礼?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那怎麽能一样?”监察御史张贞反驳道,“我军虽收复失地,若无北梁国书为凭,他日必再生领土之争。而今北梁亲笔割让,方是板上钉钉之实,岂可混为一谈?”

郭路闻言,骤然振袖而拜,犀角笏板‘铿’地砸在金砖之上。

“陛下,自先太祖马背得天下,便有祖训:真刀真枪打下的疆土方为根本!”他玄色官袍无风自动,“我军将士浴血收复之地,便是大宁疆域,何须盗寇首肯?”

他转身指向韩焘道,“韩参知口口声声怕寒了四夷之心,殊不知北梁如今在我朝面前恭恭敬敬,正是我朝兵锋所指,方叫这些蛮夷懂得何为恭敬!”

“陛下可还记得?”郭路腰间佩玉铮铮作响,声音陡然转沉,“先帝晚年诸子夺嫡之时,北梁送来四只海东青贺寿?”他指节捏得发白,“先帝那时身体垂危,而四乃死数,此等羞辱,先帝忍辱回赠精美瓷器绢帛,以示我朝礼仪之邦的气度。。。。。。”

“可北梁使团做了什麽?他们在万寿宴上当衆摔碎瓷器,狂言‘大宁瓷器不过花架子’,说什麽‘北梁以人骨为酒器才够结实’!又当庭撕毁绸缎,讥讽‘大宁织物一扯就破’!更纵容海东青扑伤宗室子弟,反笑我大宁男儿文弱!”

郭路双目赤红,声音哽咽,“那时。。。北梁怎麽不提两国邦交?三皇子怎麽不仰慕我朝文化?!”

“三皇子口口声声为两国邦交着想,不惜进献珍贵的寒河明珠和北地紫貂为贺礼。可老臣记得清楚,往年北梁进献的贺礼,每次都是凶性未驯的海东青。而那猛禽利爪如鈎,分明是要震慑我朝安分守己。。。。。”

“如今战场失利,倒摆出以和为贵的架势。。。。。。”

他冷呵一声,“这等冠冕堂皇的说辞,骗骗北梁自己人也就罢了。怎麽我大宁这满朝朱紫公卿,竟也肯信?”

郭御史话音刚落,殿内顿时响起争执之声,两派意见越吵越凶。

就在这剑拔弩张之际,已递了致仕奏章的宋居珉缓步出列,紫袍玉带在殿中熠熠生辉。

这位宰相虽然面容憔悴,声音却沉稳有力,“陛下,圣人常言‘化干戈为玉帛’,此中深意。。。便是两方纵然曾有血仇,若能修好关系,于双方都大有裨益。。。因这‘止戈为武’的‘戈’字背後,是多少母亲哭瞎的双眼啊。。。”

他手指划过北方,语气里含着哀叹。

“边关每战,必添新坟。塑雪城下的白骨未寒,大昭寺的英魂未安。那些日日哭祭的老父母们。。。。。。”他声音哽咽道,“且不说朝廷每年拨付给他们的抚恤银两,给国库开支造成重负,便单看这些失去亲人的大宁百姓,都叫人看着怜惜啊。。。。。”

他喉头滚动,声音沙哑道,“老臣恳请陛下,将这备战之资转为养民之费。让边关儿郎解甲归田,叫孤寡老幼得享太平。。。。。。”

宋居珉擡起的面容上,泪痕纵横,“这才是。。。真正的明君之道。。。。是老臣在九泉之下,敢向太祖皇帝禀报的。。。仁政啊!”

他言罢,下方立刻有翰林学士站出来,引经据典,附和他的说法。

庆帝拖了几日悬而未决,今日早朝这般盛大,就是为了借助满朝势力,压下御史台的声音。

是而,朝中那些宋居珉的门生,和趋炎附势之人,立马站出来为宋居珉冲锋陷阵。

动辄以百姓安全,天下安危为说辞,仿若郭御史揪着三皇子不放,就是不在乎百姓们的性命。

庆帝目光扫过群臣,缓缓落在李信业身上。

“李卿镇守北境多年,于处置三皇子一事,可有良策?”

因三皇子一事,事关北境战和大计,军功赫赫的李信业,屡屡被叫来参加重臣组成的机密会议。但他始终恪守武将本分,垂首而立,并不发表意见。

庆帝有意垂询,他也只拱手答道,“回禀陛下,边将不宜预政,臣一介武夫,不通庙堂之事,唯知陛下剑锋所指,便是臣等赴死之处。”

言辞恳切,俨然一副任凭驱策之态。

他这般藏锋守拙,倒叫那些蓄意挑起文武之争的宰执们无从下手。

此时,庆帝看向李信业,以为他还是会敷衍推诿。

却不曾想,李信业抱拳一礼,语气平静得仿佛在讨论今日天气。

“陛下,臣以为,若三皇子当真诚心求亲,不如让他将塑雪城当作聘礼送回。如此,我朝收复故土,百姓免遭战火,三皇子亦能如愿迎娶公主——岂非三全其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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