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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 第111章(第4页)

说着,他以验银刀挑开第一枚银锭的侧面接缝,“官银本该整块浇铸,此枚却有明显熔接痕迹。更可疑的是。。。”

刀锋猛然切入雪白的银锭,断面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按照朝廷统一标准铸造的库银,含银量须控制在九成至九成五之间,必掺特定比例的倭铅或铜,呈特有的‘雪青色’,而不是纯银色。可见这枚银锭,并非官银。”

“据老臣所知,富商铸造的银锭,多采用云南矿银,成色高达九成八,且因云南银含微量锡质,外面雪白如凝脂,内里断面却呈青灰色,内核更有云南银特有的竹叶纹结晶。。。。。。。”

郭路又以验银刀当着衆人面,剖开另一枚官银,刀锋过处,银质如凝脂般绽开。

他擡首环视衆人,“这二者质地差异,正如泾渭之分。而老臣若没有记错,账册记载的库银成色,每一年都是‘九五色’,与私银所谓的‘九八色’,乃至‘足色’不符。这也就罢了,老臣记得,先祖皇帝开国时,僞银甚嚣尘上。为此,户部特意推出‘夹层银’,将刻有‘内府’篆字的银片夹在银铤中心,破开方可查验。而这枚银子有内里夹层,另一枚银子却没有。。。。。。可见,老臣提出要彻查三司账目後,有人怕账目数目和实际库银不符,暴露出他挪用公款的罪行,这才临时补上这些白银。。。。。。”

“敢问陛下?”郭路一字一顿道,“除了权倾朝野的前宰相宋居珉,还有何人有这通天本领,能在这戒备森严的皇宫,行如此胆大包天之事?”

他话音刚落,群臣的目光,都惊诧的望向御座上那位天子。

因为他们几乎同时意识到,能在国库自由运送白银,除户部签发三司勘合凭证外,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皇帝朱批的调银旨意。

前一种声势浩大,由三司使共同用印,形成完整奏销档案,必然会留下痕迹。

而後一种,却只需天子亲信手持秘旨即可。

“陛下”,郭路浑然不觉气氛诡异,有理有据陈述事实。“臣有确凿证据表明,宋居珉曾行贿大理寺卿李仕汝。”

他神色肃然,拱手奏道:

“其一,据李将军查证,宋府虐杀侍女一案东窗事发後,宋居珉曾密会李寺卿。当日有卖油郎亲眼目睹,一辆满载货物的马车自宋家‘元宝记’银铺驶出,径直前往李府。因车辙异常深陷,该卖油郎心生好奇,一路尾随见证。此人现已被御史台收押,陛下可随时传召问讯。”

“其二”,郭路提高声调,“在李仕汝府中搜出九十九块金砖。经查验,这些金砖与本朝官制金砖大相径庭。本朝金砖质地细腻,坚硬如歙砚,敲击声如钹罄,乃十成足金。而查获的金砖形制酷似前朝金铤,质地粗硬有磨损痕迹,以黄铜塑型增色,乃是九成金。”

说到这里,郭路目光犀利道,“李仕汝出身寒门,全赖叔父接济才得以入仕。如此巨额金砖,绝非其俸禄所能置办,必是受贿所得。而这些金砖形制统一,皆属前朝式样,显系同一来源。。。”

他环视满朝朱紫,声音渐沉,“老臣斗胆请问,当今天下,能一次拿出九十九块前朝金铤行贿的世家大族,除了江南王家丶京城沈家丶没落的萧家丶太後母族周家,以及涉案的宋家,还有几家?而其中,又有谁比急于掩盖命案的宋家,更有行贿的动机?”

参知政事韩焘眉头紧皱,面向天子道,“陛下,臣有一事不明。郭御史方才指认宋相勾结北梁杀手谋害李寺卿,此刻却又声称宋相曾重金贿赂李寺卿。若李寺卿当真收受宋相贿赂,便是宋相一党,宋相又何必多此一举,冒险勾结北梁刺杀自己人?此举岂非自相矛盾?”

郭路闻言冷笑一声,不慌不忙地整了整衣袖,“韩参政此言差矣。李仕汝贪财不假,但他受贿时只道是替宋相遮掩一桩命案,却不知宋相暗中勾结北梁之事。待他发现宋家竟要借机构陷萧家通敌,以洗脱自身嫌疑时,为时已晚。”

他转向御座,声音陡然提高,“陛下明鉴,李仕汝执掌大理寺十馀年,若让他察觉宋相与北梁的勾当,以他贪生怕死的性子,必会留後手自保。对宋相而言,这等知晓太多秘密的‘自己人’,反倒是最危险的祸患。唯有灭口,方能永绝後患。。。”

“而李仕汝恐怕至死都不明白,当他配合宋居珉完成构陷萧家的布局时,就已经是一枚弃子。宋居珉送出九十九块金砖,看似诚意,实则是催命符。这份厚礼,本就没打算让他活着享用。”

他向前一步,继续道,“若非京城突现流言,称李寺卿书房藏有一面金砖墙,谁会去查一个‘惨死’官员的府邸?待风头过後,宋家大可神不知鬼不觉地购回宅院,这些金砖便会完璧归赵。如此,既除去了知情人,又保全了财物,还完成了嫁祸,当真是一石三鸟的毒计。”

不等其他人提出质疑,郭路立刻解释道,“当日圣上命皇城司彻查谣言源头,确证乃北梁暗探所为。然谣言中虚实相间,‘李寺卿府藏金砖墙’,却是被证实的事实。老臣之前还以为,这是北梁人增加其他谣言真实性的做法,现在想来,此事恰恰暴露了宋居珉与北梁的微妙关系。”

“宋居珉多年来被北梁以‘塑雪’一事勒索财物,早已不堪重负。此番他铤而走险构陷萧家,意图摆脱北梁控制,却不想此举激怒了北梁。北梁故意泄露金砖一事,既为报复宋相背约,更是给他一个严厉警告。”

说到此处,郭路厉声道,“而最直接的证据,就是宋相近来屡次为北梁三皇子开脱!三皇子意图毒害太後,满朝皆知,唯独宋相处处维护。这般鞠躬尽瘁的姿态,诸位大人都是亲眼所见,难道还不足以说明问题吗?”

韩焘断喝道,“荒谬!郭御史这番推论,全凭臆测,可有实证?所谓‘塑雪’勒索丶‘背约警告’云云,不过是你穿凿附会之词!”

庆帝听着下面纷杂的争吵声,脑子乱糟糟的。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被宋居珉这个老狐狸算计了。

登基之初,北梁使臣便送来密信,索要五百万两封口费,否则就要公诸‘塑雪之战’的真相。

那时宋居珉跪在御书房,声泪俱下地陈情,“老臣为助陛下登基,前前後後打点各方已耗银千万两之巨。如今实在力有不逮,恳请陛下从国库暂调二百万两应急。剩馀三百万两,宋家愿倾囊相助。”

庆帝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现在想来,一个随手就能用九十九块金砖行贿的世家,怎会拿不出区区二百万两?

宋居珉分明是怕自己这个皇帝,在危急关头弃车保帅,才故意将国库拖下水!

“好一招拉君王同谋的算计。。。“庆帝在心中冷笑。

那纸‘内承运库’的手谕,那支深夜从密道运银的队伍,如今都成了悬在头顶的利剑。若北梁之事败露,满朝文武只会看到:是天子动用了国库银两资敌。

他这位九五之尊,早已和宋家成了一条绳上的蚂蚱。

庆帝略显疲惫地擡手,“郭卿所言,确实多属推测,不如先交由皇城司。。。”

话未说完,郭路已凛然打断,“陛下!这些白银就是铁证!”

他双手奉上账册,声震殿宇。

“陛下,臣详查库房,这些私银数量约莫两百万两白银,且年号皆印有‘元昭二十二年’印记,恰是陛下龙诞之年!”

庆帝听到‘元昭二十二年’,又听到‘陛下龙诞’几个字时,瞳孔简直经历了一场地震,喉头也不自觉地收紧。

他万万没想到,当年命宋砚夜搬库银,这个度支判官,竟特意选了年份如此特殊的官银——恰恰是自己出生的那一年。

这其中的暗示,简直昭然若揭。

郭御史郭路继续陈词,“正因年代久远,户部历来只核查月度丶季度及年度的银两进出,从不会查验数十年前的库存。这才是库银失窃多年却能瞒天过海的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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