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弋说这和他看到的剃毛仪式不一样,又说但这群人是和他五月时看到的一样。
最终他得出答案:“哦……我知道了,这是一个过程对吧?五月剪头发洗澡,然後六月七月再做别的事情。”
里面的仪式好像已经开始,先是一阵稀稀拉拉的掌声,然後长着犄角的大人们都站了起来,影子扭曲。
莫名其妙地,李却归感觉自己的脑袋阵阵眩晕。
林弋看着里面大人的动作,疑惑歪头:“他们要尿尿?怎麽还脱裤子啊?”
李却归脚下生根,眼前也阵阵发黑,他不知道里面的人在干嘛,但是感觉很恐怖的样子。
没有头发的羔羊跪下去,红蔷薇绽放,他们眼睛空洞,顺从地被“除去污秽”。
红衣教徒声音激昂:
“对!就是这样,羔羊跪乳!你们只有咽下恩人的甘霖,才能除去身体的污秽!”
林弋骂了一声“神经”,似是觉得无趣,于是又拉着李却归往外走。
李却归一路上胃里翻江倒海,差不多快走出丛林时,他突然“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秽物溅到林弋新买的昂贵鞋子上面,他叫了声,猛地推开李却归。
旁边是个水池,李却归直接被他推了进去。
“救……咳咳……”
李却归不会游泳,一直在被呛水。
林弋呆呆站在原地,似乎也知道自己干了什麽坏事,一直僵在原地,直到李却归都快沉下去时,他才猛地回神下意识拔腿跑出去想找人帮忙。
没跑几步,他就碰见四处寻他的林衔秋。
林弋的腿都在打哆嗦,他欲哭无泪,语无伦次道:
“哥……哥!溺水了,救命!”
林衔秋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就半小时没看着他,结果林弋又闯了祸。
他咬牙切齿道:“哪?”
林弋带着他往水池那边跑。
林衔秋看着那个小孩都快沉下去了,他想也不想直接跳进水里去捞人。
跳下去林衔秋才发现这还是个水蛇窝子,水蛇似是受了惊吓,有那麽几条缠在了那小孩身上,让他动都动不了。
小孩应该已经晕了,嘴里不停吐泡泡,脸上还挂着水藻,像个尸体似的一动不动。
林衔秋顾不上害怕了,伸手甩开那几条蛇,一把抱住他,开始往水面上游。
好不容易把人拖出水面,但岸上的林弋早就不知道跑哪去了。
林衔秋太阳xue直突突,他把小孩放在红蔷薇花瓣铺满的草坪上,红色铺在小孩身下像一滩血。
林衔秋摁了几下小孩的身体,发现没作用後,又俯身去给小孩做人工呼吸。
经过他一系列的抢救,李却归咳嗽两声,呛出几口水,勉强睁开了眼。
“没事吧?”
李却归躺在草坪上,忽然眼睛里流出眼泪,透过朦胧泪水,眼前少年的身影开始变化,变成肩膀宽阔,声音低沉,他熟悉的那个样子。
“阿却,又做噩梦了?”
林衔秋抱着他,指腹在他眼角蹭了蹭,抹去泪水,他靠近李却归,观赏着他眼中泪水,兴致勃勃:
“梦到什麽了?居然还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