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吧,等雪化了。”
“嗯,也是,现在天气很不好,那之後出来聚会吧,最近有个留学派对点名问你去不去,之後转眼就各奔东西,回国的回国。”
“我。。。”文姜刚要回答,门外就传来门锁转动,紧接是熟悉的皮鞋声。
“什麽?”电话那头修霖见人停半天不说话:“那你是来还是不来,你们系很多人都去了,到时候给你介绍个对象怎麽样,你知不知道学校里有多少人想要你联系方式,你。。。”
後面的话在文姜目不转睛视线里,被上空伸来的大手取走,掐断。
“晚饭吃了吗?”男人将手机搁置在床头柜,从善如流脱下大衣外套,挂在衣杆上。
文姜一眨不眨将男人固定在视野里,生怕人下一秒消弭:“哥哥。。。你。。。”
傅砚书上前食指微屈刮了刮文姜鼻尖:“怎麽,又在发呆想什麽。”
说完,重新拾起文姜电话,当着人面查看通讯录和交往软件,在社交软件的联系人里翻看聊天记录。
“刚在和你朋友聊什麽宝宝。”
“要去聚餐吗?”
“和修霖?还是方严?”
“宝宝和他们关系很好吗?”
“新朋友?”
“有没有来过这里,你家。”
文姜蠕蠕唇瓣,不知想起什麽神情有些紧张,擡手想要拿回手机:“哥,他们!”
不过刚伸出微抖的手就被男人截住,眼神幽深澄澈,依旧那般柔和:“别害怕,哥哥不会伤害他们,平时就和他们一起出去吗?”
文姜怯怯点头。
“一天见一次?”男人视线从屏幕聊天记录移向弟弟略微苍白的脸,掌心贴在下颌,轻抚。
文姜眨动扑簌眼睫,声音轻得可怜:“我。。。我不记得了哥哥。”
傅砚书面色沉寂如水,嗯了声,拇指摩挲弟弟鼻梁那颗鲜艳似芍妖的红痣:“那就是很多次了。”
文姜脊骨僵硬绷紧,被触碰的脸带着些厚重的腥味,他有些不敢动:“哥哥,你这几天去了。。。”
“明天收拾收拾我带你离开。”傅砚书很轻顺着弟弟僵住的肩颈,让人放松:“这里治安不安全,环境也很差,我在巴黎买了栋别墅,以後就住在。。。”
话还没说话,身下人就凝声打断:“哥哥。。。你刚刚是怎麽进来的。”
“哪里来的钥匙。”
男人脚步迈进公寓那刻,文姜才想起男人送他回来那天,他并未取出钥匙,开门的也不是自己这把。
那麽前些天到现在开门的,是谁的?
男人掌心流连停住,缄默不语,半晌,只照旧用手背试探他体温,问他饿不饿要不要吃些东西。
“哥哥!”
向来对男人唯命是从的文姜头一次拒绝,坚持己见询问:“你就告诉你这麽多天去了哪,为什麽要跑来救我,为什麽今晚要踏进房间,为什麽。。。要来找我。”
男人眼睛像一滩深水,浓黑得望不见底。
“文姜。”
“不要说什麽你是我哥!我是你弟弟这种不着边际的话搪塞我。”文姜厉声截住话尾,他反掐住男人握住的腕节
“你知道的我不会相信,我不是以前那个傻子,那个被蒙在鼓里只会听哥哥一两句哄就掏心掏肝的傻子。”
他眼里蒙上两层雾:“你现在告诉我你来巴黎的原因,告诉我你来这里的原因,告诉我方才询问往事的意义,更告诉我四年前所有的一切,为我做的一切!”
他咽下喉中不知何时破声的哽咽:“告诉我。。。为什麽要那麽做。”
“你都知道了什麽。”男人看他。
“什麽都知道了,脱教,发布会,订婚,火场,还有六年前的江城。”他哭着质问傅砚书
“为什麽那个雨夜要吻我,为什麽离开江城那两年要日复一日来看我,为什麽不走进来让我知道,为什麽要往愚笨无知的弟弟手机里充话费,为什麽要在我独自去A市寻你时偷偷护在身後,更为什麽要不顾凶猛的火势进去救我。”
他泪眼婆娑,猛地扯高男人衣袖,将保持完好的蛇骨链以及那块割至不成人样的皮肤露在空气中。
“又为什麽要留着这条手链四年,为什麽让他划的你鲜血淋漓,痛不欲生。”
“你告诉我傅砚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