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知道,这个重生有什麽意义?
叶倾昼无趣的望着孤儿院那破旧的围墙,思考着,要不要早点离开这里,去看看这个世界外面有些什麽。
如果也和上一个世界同样无聊的话……
没错,他之前是自己吞药自尽的,他本就不想再睁开眼,看那个无趣的世界一眼。
没想到他还是醒了过来。
不过醒来後,就发现自己换了个世界……想到梦里那句话,他决定再等等看。
既然换了世界,那还是先玩玩儿吧。
一个能撼动国家经济的大人物死亡,和一个无名无限的孤儿死亡,差距可不是一般的大。
叶倾昼所待待这所孤儿院,其实是没什麽人资助的,因为这里收留的孤儿,都是些年纪比较大的孩子,最小的有七岁,最大的已经快成年了。
因为已经记事,这个年纪的孩子也不好领养……现在这个时代还比较落後,华国刚开始实施计划生育。
每个家庭被限制只能生一胎,有些想生儿子的,就丧心病狂起来——如果生了女胎就扔掉,直到是儿子再留下来。
但在一些落後地区,还是秉承多生男孩儿的传统,生了又养不起,就拿出去卖掉了事。
因为国家这麽个政策,领养孤儿的家庭也少,孤儿院的孩子反而多了起来。
不过好在,叶倾昼也不打算背水领养,他自己就能绝对把握自己的一生,甚至读不读书都无所谓。
两天之後,绵绵妈妈天不亮就把他们叫了起来,洗头洗澡,还换上了干净的衣服,然後就被领到了打扫得一尘不染的小食堂,因为只有这里的空间最大。
过了一会儿,一群长相不一的男男女女走了进来,被院长笑着请到座位上後,便让孤儿院的孩子们开始表演‘才艺’。
孩子们都很用心,背诗的,心算的,还有一个说天生对颜色敏感,能比普通人多分辨三倍颜色的。
他们努力展示着自己优秀的一面,以求能获得一个被资助上学的可能。
这就是记事了的孩子们的优势,他们更明白,怎样才能给自己谋的一条出路。
只有叶倾昼在摆烂,他无所谓读不读书,那些知识早就刻在了他的脑子里,他就算一天学不上,也能直接进修博士学业。
所以,轮到叶倾昼时,他站在临时搭建的舞台上,什麽也没做。
绵绵妈妈焦急的朝他眨眼睛,比划手势,他都当看不见,打定主意,等站够院长要求等三分钟,他就下台去。
对他的不作为,其他有钱人都表示出有些不满,在台下议论道,这是个不学无术的孩子。
而其中一位女士,却对此抱有不同的看法。
她从叶倾昼上台起,就两眼放光的看着他,此时见他什麽‘才艺’都没有,心里的兴奋劲儿反而越大,“我并不觉得,这样有什麽不好。”
三分钟到,女士一个人鼓起了掌,然後侧过头,朝着位于他们後方的院长点了点头——这就代表愿意资助的意思。
另外几位富商见状,先是愣了一下,然後一脸兴味的看了一眼走下台的男孩儿。
瘦是瘦了点,不过容貌仪态,皆为上层。
叶倾昼也看见了台下的动静,他的眼里浮现一层寒意,随即很快便消散了。
正觉得有些无聊呢,就有人非要上门送乐子了……以为他看不懂这些人心里打着什麽龌龊注意吗?
没有特别突出的天赋,没有什麽脾气和能力,只有一副好相貌,可是最好被拿捏的宠物呢。
他们可以在学生时代起就开始资助他,给他好的吃穿,如果再下作一点,更会在他成年前,就带他领略一番有钱人的世界,将他的胃口养大。
等到他成年後,又拿不出好的成绩,又找不到好的工作,一时间生活又跌入谷底,那便是这些人采摘果实的时期了。
这种做法,让他们不必背负任何的法律责任,甚至道德谴责都不会有——毕竟,可是被资助人自己上赶着要成为他们的玩具的,他们所做的一切,算起来还是对他们好呢。
给了他们好的生活环境和学习环境,和一点点诱惑而已……
好啊,看看最後,是谁玩儿谁吧。
十二岁,叶倾昼被一个叫王姐的女人资助开始上学,去派出所备案了户口,办了身份证,然後成为了襄城城北中学的一名初中生。
时光荏苒,很快便过去了三年。
叶倾昼的资助人在这三年里换了三个,换一个家里就出事一个,最开始那个王姐,在资助叶倾昼的第一年就因为老公和小三小四玩三人行,被气进了icu,变成了植物人,而她自己也被揭露有恋童和性虐倾向……没人知道,她是怎麽发现那场混乱的关系的。
叶倾昼的第二位资助人,是个真正的富婆,没有老公,但是情人无数。不过在资助了叶倾昼大半年後,她的公司就破産了,而她自己,也不得不清算家産,然後跑去了国外……也没人知道,这位富婆是怎麽想不开,在商场上一通作死操作,自己把自己的産业搞黄的。
叶倾昼的第三位资助人,是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中年男人很快就被双规了。
至此,叶倾昼的资助人,全以一个凄惨的结局收尾了,以至于搞孤儿资助的一些特殊的圈子里,流传着叶倾昼那孩子是恶魔的传言。
而孩子的恶意,通常是最不会隐藏的。
有个被资助的小孩儿,从资助人那里听到了这个传言,回来後便告诉了孤儿院里所有的孩子,试图孤立叶倾昼。
如果你要问他的动机是什麽,他自己可能也说不清楚,或许,只是因为叶倾昼长得很好看,但却不喜欢理人吧。
绵绵阿姨是照顾这些孩子的老护工,她比院长更在乎这些孩子,发现有人带头孤立叶倾昼後,她把每个孩子都叫去进行了一番谈话,最後,才找到叶倾昼,想要安慰他一下。
这个老护工,是叶倾昼唯一会搭理的人。
叶倾昼问她,“您知道,在欧洲的中世纪,为什麽山羊会是恶魔的代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