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景临川握拳抵在唇边,试图压制被他那声临川哥哥激起的咳嗽。
司砚赶紧起身替他拍背顺气,只是那力道与其说是拍,倒不如说是摸。
景临川身体僵硬了一瞬,紧接着咳的更厉害了。
司砚看着他咳出水光的眼眸,愣愣地杵在原地忘记了反应。
事後回想起来当初那一幕,司砚都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拍醒,实在丢脸!
不过当下他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对方的眼睛。
景临川缓过劲儿就撞上了他的目光,两个人一站一坐大眼瞪小眼儿。
景临川面露迟疑,他说:“你。”
司砚说:“好看。”
过了两秒他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麽鬼东西,再看对方不解的眼神,简直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但他没料到还能更丢人。
景临川在桌上抽了张纸巾递给他,并且往自己嘴角示意了一下。
司砚摸到一条湿润的痕迹时,表面镇静,实则内心已经发出了尖锐的爆鸣声。
啊!!!
他刚才干了些什麽
他!司砚!前司家大少爷!竟然当着景临川的面!对着他的脸流!口!水!
司砚看着对方那颗项上人头,开始思考把人敲晕後造成失忆的可能性。
门外敲门声响起,进来上菜的服务生帮他从尴尬到用脚趾抠出大别墅的境况中解救出来。
司砚悄然松了口气,趁机赶紧擦掉嘴角的口水,看着桌上餐盘的眼神无比深情。
然後那盘菜就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推到了他面前。
司砚视线没有切换,但还是说了声:“谢谢。”
景临川几乎没怎麽动筷子,全程都在替他夹菜,倒水,递纸巾,比古时候皇帝身边的公公还要周到。
刚才的小插曲被双方默契地刻意忽略之後,吃饱喝足的司砚重新恢复了活力。
餐桌上只有碗筷碰撞的细碎声响,安静的环境很适合诉说故事。
司砚戳着碗里的排骨,坦白说:“我家破産了。”
景临川平静的眉眼涌起波澜,“你还好吗?”
“我家里人都提前逃去了国外,剩下的钱是我补上的。”司砚没说好或者不好,但这个回答更令人揪心。
难怪曾经富得流油的小少爷如今全身家当屈指可数,缩水缩了一整个太平洋。
“那你现在住在哪里?”景临川问。
司砚说:“司家的房産都已经抵押出去,我暂时打算住酒店。”
暂时。
打算。
也就是说还没有安排妥当。
景临川再次皱眉,“我那边房间很多,你要是不介意可以搬过来住。”
司砚眨着大眼睛,说:“真的吗?我不介意!我现在有地方住就已经很好了,怎麽会介意临川哥哥你真好!”
景临川试图忽略那声称呼,认真说正事:“嗯,那吃完饭你就跟我一起回去,你有要搬的行李吗?”
“没有。”司砚摇头,“家里的东西都被查封抵押出去了,否则我手上的钱根本不够填窟窿。”
景临川再次皱眉,恐怕今天这半天皱眉次数比他以前加起来还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