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砚,你是猪吗?”司岑风在旁边翻了个白眼,“我就多馀浪费感情。”
赵锦茴把桌上的保温壶打开,里面的粥还是温的,“乖宝,喝点儿粥。”
“哥哥,你还是这麽爱翻白眼。”司砚喝粥的时候想到岑风,突然顿住,脸上的笑容还没来得及散,定格在那里。
“行了,看在你是病患的份儿上,这次我不跟你计较。”司岑风注意到他不太对劲。
不对。
司砚抱着脑袋,双眼直愣愣地盯着白色的被单。
还好保温壶被司岑风接手才没有砸到地上。
迟来的记忆重新占领高地。
司家破産出国丶岑家丶岑风丶岑箐……还有,景临川。
“景临川他人呢?”司砚抓住司岑风的手,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少年人的秘密隐秘又冲动,无人知晓。
可身边关心他的人,还是能从他的细小变化中探查出几分不同寻常。
司岑风放下保温壶,另一只手盖上他有些凉的手背,“小砚,景临川他出国了,你不记得了吗?”
“小风!”赵锦茴出声想要阻拦。
司行宓揽住她的肩膀,劝她说:“哎!你拦着也没用。”
“出国……”司砚捶打自己的脑袋,他记得他们明明已经在一起了,什麽出国,景临川为什麽又要出国。
“小砚。”司岑风改为抓住他的手,赵锦茴在旁边看着红了眼眶。
“你先好好把高三接下来的课程念完,到时候我送你去国外读大学。”司行宓给出条件。
“高三”司砚脑子産生一种混乱,“什麽高三?什麽念大学”他不是早就大学毕业了吗?
“你难道还要辍学不成”司行宓有些生气。
“要不再叫医生进来检查一下”赵锦茴还是有些不放心。
不对。
不对。
司砚一遍一遍在心底否认。
“我们家破産了吗”
病房里瞬间落针可闻。
司行宓率先反应过来,“逆子!”
赵锦茴也很诧异,“乖宝,你丶你在说什麽?”
“他估计是脑子还没醒过来,爸丶妈,你们先忙,弟弟这边交给我。”司岑风朝他们使眼色。
病房里最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是……梦吗?
司砚不相信那一切都是梦,或者说,他不愿意相信。
明明那麽多美好的记忆,为什麽都是虚幻的呢?
司砚企图找寻真实的证据。
他记得他摔伤,他记得景临川喊医生,他记得那种疼痛。
“你做什麽!”给他时间整理思绪的司岑风看他要下床,这才阻止。
肩膀被摁住,司砚动弹不得,他挣扎间说:“岑风!你放开我!”
“你喊我什麽”司岑风更加用力地把人压制住,“没大没小,要叫哥哥。”
“我要去找景临川。”司砚说。
他必须见到景临川,只要景临川在身边,那麽无所谓真假,都不重要了。
“他估计已经登上了去国外的飞机,你现在赶不过去。”司岑风跟他分析现实,“更何况,你现在这身伤,你连楼都没法儿下。”
说完,司岑风不再禁锢着他。
司砚这才察觉自己身体上的异常,“我这是怎麽了?”
“也没什麽,就是你听说景临川办理转学手续,情急之下从楼梯上摔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