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唤做二姨的中年女人好说话的笑了笑,随即便一脸的担忧,道:“没关系的,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之前刺客刺杀,会不会受伤了?这才慢了些……”
听着她的话,门口站着的年轻女郎,郎君们,有几个都忍不住变了变脸。
裴南念面无表情的想着,为何裴羲玉的命总是这么好?上官怡都死了,为什么她下落不明了一个多月竟然还有命活着进京入宫!
若是真的死了该有多好!
世女的位置就是她的了,英国公爵位也是她的!
陡然得知这个消息,让她忐忑狂喜了一个月的心骤然跌落,就连再听见瑄王起兵造反的消息,在她心里也没起什么波澜,造反不造反的关她何事?
死再多的人也与她无关!
就在此时,一个年轻女郎一脸震惊的仿佛见了鬼一样的从大街上跑了过来。
看着众人还来不及多想就震惊道:“你们猜我刚刚在涵光街看到谁了?!长姐!”说着她就有些恍惚:“不仅看见了长姐,我还看见了和她一起下车的郎君……我都怀疑我眼睛是不是出了问题了……”
裴南青皱眉道:“五妹,你再说什么?裴羲玉什么时候亲近过男人了?你不会是看错人了吧?!”
她一出声,裴南宁立刻就抬头道:“不可能看错!就算我一开始看错,我专门在那园子门外可是等了一两个时辰呢!刚刚还看见长姐进去了!我还和她说话了的。”说着,她后知后觉的看着众人一脸疑惑的道:“哦,对了,刚刚就想问你们了,你们怎么都站在大门外啊?不热吗?”
他爹的!这憨货!她们当然热!
裴南青最暴躁,忍不住骂了句,立刻追问道:“你说,你刚刚看见她进了其他的园子,还是和别的男人一起进去的?!”
裴南宁也只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这会儿看见她们的脸色,大概猜到了,不过她依旧震惊:“你们比我还先知道长姐人没事?!怎么都没有人告诉我?!”害她为了确定人,又怕错过,生生在太阳底下等了一两个时辰呢!可晒死她了!
他爹的!不少人看着这老五抓不住重点的样子,心里都不由爆了句粗口!
“小五,你快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羲玉去了其他园子,怎么没有先回家?这是怎么回事?她身体可还好?可有受伤?”
“二姨放心,长姐没事儿,身体看着好着呢,骑马什么都不在话下!”裴南宁说罢,又将她看见的给一五一十的说了。
其实就是今日辰时用完早饭后,她就被朋友叫了出去,只是没想到会在那里看见传言中正下落不明生死不知的长姐!她当时震惊到了,随即就又看见一个年轻的郎君从同一辆马车上下来,两人还手牵着手!
看得她当时就以为自己看错了人,只是,再加上角度问题,看人看得不是很清楚,直到最后看着人翻身上马,她才将人看清!
只是那时候已经来不及了,等她反正过来时,人已经骑马走远了,为了确定是不是长姐,她只好在那园子外等着了,直到刚刚回来才终于见到人了。
棠园,棠园……
她突然眼睛一亮,道:“对了!陛下是不是曾经赐给长姐一个园子?名字好像就叫棠园!”
英国公府大部分人的脸色都不是很好,只是有些还知道要暂时一二,有些则是完全没有掩饰。
裴南青怒道:“回京后没有第一时间就回府便罢了,竟然连出宫后都不回府拜见祖父!她眼里心里还有我们英国公府吗?!我们还在一听见她回来的消息就在这儿等着,人家根本就不稀罕!”说罢便看了一眼众人,吼道:“你们要等你们自己等!我不等了!”说着就打算转身就走。
众人对于他口中和裴羲玉一起的男子虽然心有好奇,但不多,此时更多却是对自己像是傻子一样被耍了的愤怒!
裴南宁仿佛没有看见她们或难看或复杂或好奇的脸色一般,慢悠悠的补充道:“哦,对了,差点忘记说了,长姐说她有些事要先处理,等会儿就回来。”
她话音一落,原本还有些犹豫要不要要走的人脚就像是扎了根一样,不动了,看的已经转身的裴南青顿时僵硬了脸色,一时间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或者说,听见裴羲玉就要回来了,走,不敢走,留,又觉得刚刚才放完狠话,觉得没面子。
裴南念看着众人最终也没有一人离开,心底忍不住冷笑,都是一群趋炎附势的墙头草,废物!
*
裴羲玉并不知道英国公府们前因为她而产生的这门官司,或者说,知道了也不在意。
她此时已经进了棠园,在屋子里歇下了。
黎峤让小厮端了水,给她擦脸,裴羲玉也的确是累了,见他亲自动手,便顺势斜靠在了软榻上,任由他动作。
黎峤心中虽忐忑不安,但面上却始终不曾表露出什么,看着她闭着眼,眉眼间隐隐的疲惫之色,擦拭完她额上的细汗后,便想安静退下去。
只是刚退了一步,手腕便被人握住了。
裴羲玉将他抱在了怀里坐着,靠在他的肩膀上,闻着他身上淡淡的清甜,她舒适又有些慵懒的随口道:“还要去哪里?坐着陪我一起休息。”
黎峤看着她微睁着眼眸,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低声轻道:“嗯。”
他坐在她怀里,调整了一下姿势,更加舒服的坐着。
感受到他磨来磨去的动作,她眉头下意拧了拧,原本松松环着他腰间的手顿时按了下去,微微低沉着声音道:“别动。”
简单的两个字在她声音里却带着莫名的意味,低醇的声音,如淙淙流水,悦耳中又带着让人耳根发热的磁性。
她抬眸,眼底幽暗莫名,稍稍提声吩咐道:“沐浴。”
“是!”
热水是早就准备好的,而且七八月的天气也用不了多少热水,只是她想来注重养生,夏天一般用的也是温水沐浴而已。
没过多久,水便都备好了。
屋里只有她们两人,裴羲玉攥着他的手便进了净室。
这一路都在赶路,身边又一直有其他人在,两人已经许久不曾亲近了,如今只是稍稍蹭了蹭,身体仿佛就被蹭出了一串火花来!
这种事一旦开了口子,和从未有过的时候完全是两码事。
当她完全抛却了外面的那层衣冠时,她的动作便越发的迫切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