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凌舟也没拒绝,只是看着他,确认他站稳了,这才关上淋浴房的门。
他没有走,靠在洗手台上,低头等着。
温阮只是冲了冲身上的汗水,就裹上了浴巾。
他站在宴凌舟身前,伸手握住。
“宴……宴哥,你自己……”
宴凌舟轻轻捏着他的手腕:“不用。你才生了病,本来今天就不该。”
温阮皱眉:“我没说我自己,放心我也没那麽虚。我是说……”
“我知道。”宴凌舟温和地打断他,抽出他的手,在他额间吻了吻,“我都好了你就别撩我了,现在太晚了,你得好好休息。”
他不由分说再次把人抱了起来,放回床上。
不知道为什麽,温阮心里好像长出来一个小疙瘩,不惹眼,却让他莫名在意。
“你以前……”
宴凌舟笑了:“你也知道我以前怎样,昨天才发了烧,今天又累了一天,你确定我放开了弄,你明天能下床?”
温阮瞪他。
虽然知道这是事实,但被他这麽当面说出来,他还是觉得不开心。
“可你不难受吗?”
宴凌舟低头亲亲他的脸颊:“刚才已经纾解过一次了,你别来折腾我,我就不难受。”
都说到这份上了,温阮也没法再要求,搞得自己好像是个小色鬼,人家不给非要似的。
他翻了个身,背对宴凌舟。
虽然心里有点气,但他却并没有拒绝宴凌舟的怀抱,似乎已经忘了,这张床其实是可以分成两张的。
宴凌舟也不恼,从後背抱紧了他,亲亲他的耳廓:“睡吧。”
温阮不想带着情绪睡,也不想宴凌舟在这种半紧绷的状态下睡觉,他向前蹭了蹭,随便找了个话题。
“今天早上负重跑,你的腿没问题吗?”
“没事,只是很久没这麽跑,有点酸。”
察觉到温阮好像想伸手去够他的腿,宴凌舟笑了:“好了,大半夜的你还想给我理疗,下午找理疗师看过了,只是疲劳,早好了。”
“哦。”
温阮想了想,坦白说出:“汪执比你差多了,跑完没多久小腿跟腱就开始疼,我今天给他做了治疗。”
“嗯。”宴凌舟其实早就知道,绵绵每小时会给他发训练场的重点图像,温阮和汪执的接触他早就知道。
“我今天还听他说了他们队的情况,这个人真是……”
“真是什麽?”
不知为何,宴凌舟的心跳突然变快了些。
温阮在他怀里蹭了蹭,很努力地组织了一下语言:“怎麽说,就,小人得坦坦荡荡。”
听到这个描述,宴凌舟表情未变:“你觉得好吗?”
“他也有他的难处,看起来表面光鲜,实际上也是千疮百孔。”
温阮想了想:“不过我还是觉得做小人不好,但这是他的个人选择,我无权干涉。”
他微微擡起头,後脑勺蹭上宴凌舟的下巴:“他今天请我顺带照看他的队员。你觉得可以吗?”
宴凌舟微微顿了顿:“为什麽问我?”
“当然要问你啊,”温阮理直气壮,“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咱们搏击队的金主爸爸,设备丶场地,连这里食堂的夥食都用的是你的钱。”
说实话,答应让温阮照顾B市的队员,就意味着他会和汪执有更多的接触,宴凌舟根本就不想去想象这个问题。
他没想到的是,一向都很独立的温阮,竟然没有直接答应,而是征求自己的同意,虽然用的是金主这个理由,但……
温暖从男生的肩背,透过皮肤,流入他的血液,在慢慢散布到全身。
宴凌舟的眼神变得柔和,连声音也轻柔:“你是理疗师,治疗谁,怎麽治疗,都由你决定,不用问我。但如果你太辛苦,我就会使用金主的权利,把他们都赶走。”
你都不在,怎麽知道我辛苦不辛苦?
温阮在心里吐了吐舌头,突然想问问他今天干什麽了,却又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