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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另一類型的種父（第2页）

&esp;&esp;最后一下，他整个人狠狠地往下压住对方，全身的力气像是瞬间耗尽。他似乎在确认最后几股精液是否成功推入深处。没有拥抱、没有言语，只是把所有情绪都射进她体内。

&esp;&esp;但只有几秒。

&esp;&esp;几秒后，他整个人停住，维持插入姿势，深埋她体内，以利受孕。额头靠在她肩侧，剧烈喘息。肩膀起伏得像是跑完一场千米竞速，额角渗出汗水。

&esp;&esp;那不是对象导向的快感，而是一种纯粹射精导向的身体解放。像一头交配结束后的公兽，将情慾整块投射出去，却毫不回收。

&esp;&esp;他的呼吸渐渐缓下来。插入角度没有变，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从后颈至腰线仍残留高潮后的馀震，汗水沿着脊椎滑落。

&esp;&esp;直到画面右上角的提示灯由红转蓝，他才缓慢后退。

&esp;&esp;阴茎从体内抽出时，动作极其缓慢。那并不是温柔，而是一种制度化的流程控制。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性器从女体深处退出，过程中带出一小段白浊稠液，在她体内壁与他龟头间拉出一道湿滑的黏丝。

&esp;&esp;抽离后，阴茎根部尚有馀精挤出，啪地滴在床面。她的阴部红肿，阴道口仍微张，肌肉断断续续收缩，像是身体还没从高潮中完全恢復。

&esp;&esp;几秒后，一道精液顺着她大腿内侧缓慢流出，顏色浓稠、滑腻，在消毒过的床单上留下一条未乾的痕跡。观察镜头轻微前移，自动放大、记录这条液体的移动轨跡与时间戳记。

&esp;&esp;她的大腿和股盆处通红，那是他衝刺时赋予的压力。她躺着喘息，眼睛望着天花板，等着工作人员来善后。她像是完成一场艰难的任务，终于松了一口气。

&esp;&esp;他站在床边，重新将阴茎收入内裤，动作机械、无任何多馀表情。完成任务后的他，再次回到那种冷静、沉默、不带情绪的状态──彷彿刚才那具爆发性慾的躯体并不属于自己。

&esp;&esp;整场任务结束得像一场演习，唯有那几秒粗暴的爆发，像裂缝里意外洩出的热气，提醒着观察者——这依然是人类的身体，不是机器。

&esp;&esp;他们离开观察室时，门在身后自动关上。走廊空旷无声，只有他们两人的脚步声在白墙间反覆回响。

&esp;&esp;岭翔忽然开口：「那样的性爱……女人会喜欢吗？」

&esp;&esp;澪没回头，像是等他说完。

&esp;&esp;他补了一句：「整个过程机械，高潮时才像野兽一样衝出来……那样的东西，是有人会想要的吗？」

&esp;&esp;她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看他，眼神不再只是观察，而是带着一点思考后的凝视。

&esp;&esp;「你问的是制度里的需求，还是我自己？」

&esp;&esp;岭翔怔了下，「我??两种都想知道。」

&esp;&esp;澪语气平静：「快感和情感可以是分开的。」

&esp;&esp;他抿了抿唇，又问：「所以……他是制度的范本吗？」

&esp;&esp;她开口：「制度不是只有一种范本。」

&esp;&esp;停下脚步，转向他。

&esp;&esp;「李稷是制度效率导向下，非常稳定的选择。某些申请者——尤其不希望牵扯感情、不想互动、甚至讨厌语言交流的女性——会主动指定像他这样的种父。」

&esp;&esp;「所以他算是哪一种类型？」

&esp;&esp;「可以说，他是『纯繁殖型』范本。高成功率、高服从、无情绪残留。这样的人，在制度里永远有他的用途。」

&esp;&esp;「我需要跟他一样吗？」

&esp;&esp;她停下脚步，转头看着他。

&esp;&esp;「制度不会强迫你成为谁。但你最后会成为什么样的种父——那是你选的，不是制度预设的。」

&esp;&esp;澪微微垂下眼，再抬起。声音仍然平稳，却没有刚才那么远。

&esp;&esp;「对某些人来说，那样的性爱是安全的。乾净、无需情感负担，不需要解释或承担。高潮来了，精液进去了，结束了。」

&esp;&esp;她顿了顿，像是在评估自己能说多少。

&esp;&esp;「但我个人不喜欢。那种性爱太封闭，像是彼此只是互相使用身体完成一项流程。过程像在等待一个系统错误，高潮时那一秒才像真的活着──但只是一秒。」

&esp;&esp;她语速略慢了一些，像是有什么词句必须经过心里才敢说出。

&esp;&esp;「我更在意的是……」她眼神轻轻掠过岭翔，又迅速避开，「在过程里，有没有人真的看着你。有没有人知道你是谁、你在哪里、你此刻是什么样子。不是只在你高潮的那一刻，才发现你有体温。」

&esp;&esp;说到这里，她右手下意识拉了下左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