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烨继续说:“姜汉,都结束了。说说你的故事吧。”
还是没有反应,霍烨也不恼,“你不说,那我来说吧。”
霍烨把椅子拖到姜汉面前,慵懒的坐下,翘起二郎腿,像在跟老友聊天一样。
“姜汉,38岁,15年前来到徐松市。”
“一直在各个工地上接活干。後来认识了在饭店打工的秦琴,两人恋爱同居。”
“後来秦琴怀孕,你们准备结婚时,秦琴被一群流浪汉欺负,导致流産。”
“我一直很奇怪,根据秦琴下班时间,秦琴那天晚上不应该这麽晚出现在那条路上。”
“是因为什麽原因呢?嗯?”
“是因为王大富那天骚扰了秦琴?”
“还是那天本来应该你去接她的,但是你没有按时去。”
“秦琴等到很晚,最後自己一个人走夜路回家时遇到了那群流浪汉?”
“不管是哪种原因,都导致了秦琴遭遇了意外。”
“你当时是愤怒多一点还是自责多一点?”
“我推测,应该是愤怒吧。”
“不然你怎麽会在秦琴住院的第二天就去找了王大富。”
“你找王大富干什麽?
勒索?
敲诈?
你找他要了多少钱?
你是不是知道他强迫过秦琴?”
霍烨停下来,看着姜汉。
姜汉攥紧拳头的手,微微发抖。
有反应就好,霍烨心想。
霍烨调整了一下姿势,继续说:“根据周长生的口供,他给了王大富200万。”
“王大富给了你多少?
什麽样的把柄能让王大富受你胁迫?
心甘情愿花钱了事?
你骗他秦琴的孩子是王大富的?
你要告他强奸?”
姜汉擡头看了霍烨一眼,又低下了头,还是一言不发。
观察室里的佘正一脸崇拜的看着霍烨。
对旁边的张小琳说:“小琳姐,霍队太神了,霍队怎麽知道的?”
张小琳白了佘正一眼,“这才哪到哪,头的推理能力是这个,说着竖起大拇指。
以後见多了,你就不会大惊小怪了。”
霍烨在姜汉的那一眼里看到的是痛苦。
姜汉痛苦,是啊,他不应该痛苦吗?
才38岁,就苍老成这样,在地下室守着秦琴尸体生活了10年。
10年里他靠着杀戮来麻痹自己,他是为了秦琴报仇吗?
杀了王大富!
杀了那些流浪汉!
杀了那麽多人,仇早就应该报完了。
痛苦从哪里来的呢?
姜汉为什麽不说话,他是心存侥幸吗?
不,他关着那些死者,鞭打他们,折磨他们,最後用水泥封住他们,埋在了他家的地下。
很矛盾,为什麽要把自己恨的人埋在自己家下面。
霍烨脑中闪过一个想法,“姜汉,秦琴自杀是不是因为你。”
姜汉突然擡起头来,泪水从浑浊的眼睛里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