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海见证的爱
早上七点,苏晚棠的生物钟就跟小闹钟似的,比真正的闹钟还准时,“叮”一下就把她给叫醒啦。
她轻轻侧过身,目光就落在了身边睡得正香的江暖橙身上。
嘿,你瞧这女孩,睫毛就像两把小巧精致的扇子,盖在眼睛下面,投出一片浅浅的阴影。
她的鼻尖随着呼吸,微微地一张一合,嘴角还挂着点满足的笑意,也不知道是梦到啥好事儿了,估计是掉进蜜罐里啦。
“小宝。”苏晚棠的声音轻得跟羽毛落地似的,她伸出指尖,轻轻拂过江暖橙额前的碎发。
江暖橙哼唧了一声,把脸往枕头里埋得更深了,活脱脱一只耍赖的小猫:“不要嘛……姐姐抱抱我才起。”
苏晚棠忍不住轻声笑了,俯身一把将人打横抱起来。
这一下,江暖橙就像只八爪鱼,立刻缠了上来,双腿紧紧勾住苏晚棠的腰,下巴往她肩窝一搁,声音黏糊糊的,撒娇道:“姐姐,今天不去公司好不好呀?”
“今天可是小宝的生日,我早就把工作都推掉啦。”苏晚棠托着她的小屁股,往厨房走去。
走着走着,就感觉到怀里的人身体一下子绷紧了,她忍不住在眼底漾开一抹笑意,“不过要是再不起床,你最爱的溏心蛋可就要煮老咯。”
“不要老的!”江暖橙猛地擡起头,这一擡头,睡乱的头发都翘起来好几撮,像几缕呆毛立在头上,可爱得不要不要的,“我要流心的!一戳就冒黄那种!”
“知道啦。”苏晚棠把她放在餐椅上,转身打开冰箱。
江暖橙盯着她穿着真丝睡袍的背影,那腰间的系带松松垮垮的,却恰到好处地勾勒出流畅的腰线,她忍不住小声嘀咕:“姐姐今天也好漂亮呀。”
“你说什麽?”苏晚棠回过头,手里还拿着两颗圆滚滚的鸡蛋。
“我说!”江暖橙一下子坐直身体,声音响亮起来,“我今天想去海洋馆!看企鹅!”
苏晚棠挑了挑眉:“之前不是还嚷着想去迪士尼吗?”
“哎呀,突然就想看鱼了嘛。”江暖橙晃着两条小短腿,粉色的拖鞋在地上蹭出轻微的声响,“听说海洋馆新来了几只小海豚,可爱到爆!”
“行。”苏晚棠把鸡蛋放进锅里,转身过来揉揉她的头发,“先吃早饭,吃完咱就去。”说着,她的目光落在女孩光裸的脚踝上,眉头微微一皱,“怎麽不穿袜子呀?地板凉。”
“马上穿!”江暖橙“嗖”地一下蹦下来,刚跑两步,就被苏晚棠伸手拽住了後领。
“慢点跑,别摔着。”苏晚棠从鞋柜里拿出一双毛茸茸的兔子袜,蹲下身,细心地替她穿上。
指尖触到她微凉的皮肤时,动作不自觉就放轻了些,“昨天刚下过雨,今天外面也凉,记得穿那件米色的针织开衫哦。”
“知道啦苏总。”江暖橙故意把音调拖得长长的,看着苏晚棠擡眼瞪她,她反而笑得更欢了,“姐姐连穿什麽都要管,是不是怕我被别人拐跑呀?”
苏晚棠站起身,轻轻捏了捏她泛红的脸颊:“是呀,就怕我们家小宝太可爱,被别人抢走咯。”
她这话半真半假的,可眼底却闪过一丝不容错辨的占有欲,就像深海里那暗暗涌动的漩涡,神秘又强大。
早餐桌上,江暖橙捧着碗,呼噜呼噜地喝着面汤,那吸溜吸溜的声音在安静的餐厅里格外清晰。
“姐姐,我新写的那个故事,男主角终于向女主表白啦。”她擡起头,嘴角还沾着点汤汁呢,“就在海洋馆的海底隧道里,女主说她想做一条鱼,永远游在男主的深海里。”
苏晚棠伸手替她擦掉嘴角的污渍,指尖不经意间划过她的嘴唇:“然後呢?”
“然後男主就吻她啦!”江暖橙眼睛亮晶晶的,就像盛着满满两大勺星光,兴奋得脸颊都泛起了红晕,“我查资料说,海底隧道的玻璃有的有七厘米厚,能承受住巨大的水压,就像两个人的感情,再大的压力也能扛住。”
苏晚棠看着她那兴奋得手舞足蹈的样子,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这个小迷糊,写起爱情故事来头头是道,可在现实生活里却总是後知後觉,压根儿不知道自己早就满心满眼都是她,她早就成了自己的全世界。
“吃完了?”苏晚棠笑着抽过一张纸巾递给她,“去换衣服,我去把车开出来。”
江暖橙像只欢快的小兔子跑到玄关换鞋,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麽重要事儿,猛地转身,对着苏晚棠大声喊道:“姐姐!记得带上相机!我要和企鹅拍好多好多合照!”
“知道了。”苏晚棠的声音从车库隐隐传来,带着点儿拿她没办法的宠溺。
九点的海洋馆刚开门,人还不是很多。
江暖橙紧紧拉着苏晚棠的手,像一只终于挣脱束缚的小鸟,蹦蹦跳跳地跑了进去,眼睛里全是藏不住的新奇。
“姐姐你快看!那个水母也太漂亮了吧!”她指着透明水箱里悠然游动的海月水母,那些水母在幽蓝的光线下,缓缓舒展着它们的伞盖,真的就像一群在梦幻世界里漂浮的精灵。
苏晚棠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可目光很快又落回到她脸上。
江暖橙的侧脸在水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柔和,那微微翘起的鼻尖,还有因为兴奋而抿成的可爱形状的嘴唇,无一不让人心动。
“喜欢吗?”苏晚棠轻声问,指尖无意识地把握着的手又收紧了些。
“喜欢!”江暖橙用力地点点头,激动得小脸通红,突然踮起脚尖,在苏晚棠的脸颊上“吧唧”亲了一下,声音清脆得像银铃,“就像姐姐一样漂亮。”
周围有几个游客好奇地投来了目光,苏晚棠却一点儿都不在意,反而擡手轻轻按住她的後颈,让她更紧地靠向自己:“在外面可别这麽随便亲我。”
虽然语气听起来像是在责备,但眼底那快要溢出来的笑意却怎麽也藏不住,“被别人看到多不好。”
“看到就看到呀。”江暖橙歪着脑袋,笑得那叫一个坦荡,“我们本来就是恋人呀,怕什麽。”
苏晚棠的心像是被一只柔软的小手轻轻撞了一下,又酸又暖。
她总是担心世俗的眼光会伤害到这个单纯得像白纸一样的小家夥,但她的小宝从来都比自己想象中勇敢得多。
“走吧,我们去看企鹅。”她轻轻牵着江暖橙的手,步伐不自觉地放慢了些,好像这样就能把此刻的美好时光拉长。
企鹅馆里透着丝丝寒意,江暖橙刚走进去就忍不住打了个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