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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 南渡(第1页)

尾声南渡

这场鏖战足足持续了半月之久,双方推拉数十次,最终以官军不敌,八大额真归服摄政王告终。

三月底,明州战事将定。

四月初,怒清清洗手下奸细与军中天崇道馀孽,随之发兵北上,进而四月底,于谷雨这天,“叛军”攻进了北都城。

要说京师已经是个空壳子了,打不打着实无伤大雅,毕竟“搏儿金”死後,小皇帝齐格已成怒清手下傀儡,谁是“正统”,不言而喻。

但不管怎麽说,李氏还在太宁城,这是齐格的生母,有她在,怒清到底得顾忌一下。

想来也奇怪,搏儿金战死的消息在三月中旬已传回北都,李淑贤作为太宁城里最尊贵的主子,若想跑路回老家,随时都能找到机会,可这人却无动于衷。

摄政王入宫那日,她和往常一样,梳了个油光水滑的发髻,端坐在了天宝殿後的文心斋中。

正午时刻,怒清提着剑,迈过了那道已快被人踩烂的门槛。

“见了汗母,为何不跪?”太後身边的老嬷嬷厉声呵斥道。

一起入殿的阿济勒听闻此话,顿时长眉一横,气得要拔刀砍人。

怒清擡手拦住了他:“去,把屏风撤了。”

“你……”那老嬷嬷大怒。

可就在这时,屏风後的女人出声了,她开口道:“都退下吧,不必在此侍候了。”

嬷嬷愣了愣,飞快低下头,侧步离开了文心斋。

很快,阿济勒撤去屏风,让屏风後正襟危坐的李淑贤出现在了怒清的面前。

“十八。”李淑贤轻啓双唇,低声唤道。

怒清眉心微皱,看着她,没说话。

“人是怎麽死的?”李淑贤问道。

怒清眯了眯眼睛,反问:“汗母说得是……”

“我的未婚夫,李载英。”李淑贤的脸上挂着一个冷冰冰的微笑。

怒清注视着她:“巴铎·搏儿金又是怎麽死的?”

李淑贤目光微凝,低下头,露出了一个轻蔑的神情:“巴铎·搏儿金不过是个天生的草包而已,他早就该死了,如何死的,重要吗?”

是啊,重要吗?真正的巴铎王或许从未获得过自由,那个装模作样当纨绔子弟的搏儿金大概从一开始就是李载英。

而当怒清被逼上绝路时,李家的这对亡命鸳鸯终于觉得自己可以执掌大权了,真正的巴铎王自然就能“安然阖目”了。

怒清不再追问,他道:“你还想见一见你的儿子齐格吗?”

“不想。”李淑贤毫不犹豫地回答,“那畜生是荣保保这个下身不举的禽兽的孩子,骨头里流着乌那察尔的血,我恨他,恨一切与乌那察尔一族有关的人,”

怒清不想再与这女人废话了,他道:“你今日速速收拾行囊,本王会派人送你回平驹安享晚年。”

李淑贤大笑起来,她仰头看天,盯着文心斋上的藻井,忽而淌下了两行泪。

“怒清,”这女人问道,“你可知当初在白山的山洞中,我是如何生存下来的?”

怒清脚下一顿,擡头望向了李淑贤。

那是关外最寒冷的一个冬天,大雪如鹅毛,狂风似虎啸。

作为平驹最不受宠的翁主,年仅十五岁的李淑贤被大君送给了荣保保,作为战败的胜利品。

“我是有未婚夫的。”李淑贤轻声道,“他叫李载英,是我舅家的表哥,我八岁那年,父亲将我许配给了他。”

但可惜平驹大君虽膝下公主衆多,却无一舍得送去异域他乡,唯有李淑贤这个婢子所出的翁主,身份不够高贵,长相不够漂亮,留在松城徒增烦恼,不如送走,当做礼物,以求与荣保保共修两族之好。

没人在意李淑贤是否愿意,更没人在意她那不起眼的未婚夫是否答应,于是这个刚满十五岁的弱女子就这麽踏上了远离故土的路。

“怒清,你知道吗?那些随侍我身边的婢女丶士兵是心甘情愿把肉割下,做我果腹食物的,他们很清楚,若是我不能活着去到荣保保的身边,平驹就会被你们跖部的铁骑踏成废墟,他们的父母亲人就会沦落为鞑虏人的奴隶。所以我只能活,我没得选,就像现在,我同样没得选。”李淑贤惨笑一声,忽地奔下大殿,冲上前,一把抽出了怒清腰间的长剑,她举着剑,自言自语道,“还好,还好……这麽多年来,深宫之中,还好有载英相伴,若非当初他混进天崇道,去了喀喇城,做了巴铎·搏儿金的人偶,我又如何能在跖部中步履维艰丶茍且偷生呢?还好……只是可惜,载英死了,那我……”

那我也没必要活了。

李淑贤擡起了一双含着眼泪的双目,她望向怒清,喃喃道:“可是死的怎麽会是载英?他分明亲口告诉过我,天道所示,承运之人,永非戎狄,为何……最後赢的人会是你?”

怒清没有回答。

见此,抓着剑的李淑贤终于有了一丝崩溃,她问:“你可安葬了我的未婚夫?”

怒清道:“你的未婚夫将以‘叛党’巴铎王的身份,万古不得入土为安。”

“为什麽?”李淑贤蓦地冲到了怒清身前,“天道所示,承运之人,永非戎狄,最後的胜者应当是载英才对,为何是你?怎能是你?”

怒清注视着她,缓缓俯下身,放低了声音:“因为,你们散布出的谣言是真的,本王的身上……确实没有流着分毫乌那察尔一族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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